無論從哪裡看,衛昭身邊的高手,可用之人,都擺在明處。
若不是謝月華與兩位師姐突然到來,已經可以動手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已經給本宗去了一封信,請來了第七位九品中,正在趕來的路上。
“呼!”
許伯達出了一口氣。
現在反倒是有些麻煩,城中百姓何其多。
自己在的這處小院,很難說沒有人發現。
留在外麵的人,就算再如何小心,也不可能不留痕跡。
衛昭如今鐵了心要把許家滅門案的真凶找出來,姑且讓他折騰幾天吧。
許伯達叫來屋外之人,吩咐下去。
……
一夜過後,經過知府前長街入口的百姓,忽然發現第三塊木牌上,貼著東西。
雖然不識字,但一眼便能認出,貼的是何物。
一群人站在木牌前,對著畫像指指點點。
“這是什麼?知府大人貼了通緝令,難道許家命案的凶手,就是他?”
“許淮鷹乃是九品高手,想要殺死他,怎麼說也要比許淮鷹厲害才是。”
“我看這老頭夠老的,比許淮鷹厲害,也說不定呢。”
“賞黃金千兩?我沒看錯吧?衛大人下了血本啊!”
“給你一千兩黃金,讓你去抓九品高手,你去不去?”
“咱們是不用想嘍,若是有那急缺錢財的江湖人,還真可以一試。”
“這通緝犯叫做鄧八月,諸位可曾聽說,江湖上有這名字的高手嗎?”
“沒聽說。”
“聽說許家命案現場沒有打鬥痕跡,能不留痕跡殺死許淮鷹,在江湖上怎麼可能沒有名氣呢?”
鄧八月的名字,與一千兩黃金掛鉤,僅僅一個早晨時間,已然傳遍了臨安城。
無疑,知府衙門張貼出的通緝令,是臨安城的大事。
臨安城百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它了。
不過,這並非臨安城今晨唯一一件大事。
漓水街上,幾家酒樓門口,丟著七八具屍體。
這幾家酒樓,正是前兩日給府衙外百姓饅頭和鹹粥的老板。
日上三竿,酒樓還未開門,亦沒有人來收拾屍體。
圍觀群眾,仿佛已經看到了酒樓內是何等血腥。
有人已經去報官了,遲遲不見衙門來人。
衙門為何沒有人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這些屍體與未開張的酒樓,多半就是拜知府大人所賜,他們怎麼可能查自己。
圍觀了一段時間,酒樓不見有開張跡象。
酒樓旁邊的店家,收拾了屍體。
與此同時,其他街巷之上,也多了幾具無名乞丐的屍體。
隻是沒有人在意。
知府衙門口的通緝令,和漓水街上的無名屍體,無一不告訴臨安城眾人,知府衛昭,已經開始行動了。
臨安城百姓,人人自危。
誰知道知府大人會不會誤傷無辜。
關於他殺死許淮鷹的傳言,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相信。
不過事實證明,臨安城的百姓多慮了。
知府衙門中的人行動了,目標十分明確。
那便是最近一個月內,來到臨安城的江湖人士。
江湖人多有脾氣,麵對府衙薛淩雲的盤問,語氣不善。
這些不好好配合說出姓名與來意之人,都被薛淩雲與雷霆水段,請去府衙喝茶了。
整個臨安城,雞飛狗跳。
時不時便能看到高來高去的江湖人。
……
傍晚,太陽剛落山。
府衙長街入口,多了兩個躡手躡腳之人。
兩人大多時候低著頭,偶爾抬頭看一眼前方的路,模樣頗為小心。
不大一會兒,兩人到了通緝令所在的木牌下。
仰頭看著木牌上的畫像,兩人同時怔住了。
仔細端詳一番,有人咽了口唾沫,小聲嘀咕。
“泥鰍,你他娘猜對了。”
“我就說那老頭不是一般人,就是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外麵的人都說他是九品高手,你信嗎?”
“我……我不信。”
這兩人,便是乞丐河魚和泥鰍。
兩人討飯時,聽說了衙門口通緝令的事。
一聽說通緝犯是個老頭,泥鰍一瞬間便想到了那個奇怪的老頭。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河魚,河魚罵了他兩句糊塗。
隻是拗不過泥鰍的強脾氣,這才跟著來到木牌下。
這一看,兩人都驚呆了。
跟著他們討飯的老頭,居然是一位九品高手。
這怎麼可能?
九品用得著討飯?
可眼前的畫像,卻時刻提醒著二人。
奇怪的老頭,就是通緝犯。
河魚又是咽了一口唾沫。
“泥鰍,你記不記得,知府大人的告示。”
泥鰍回頭瞪了河魚一眼。
“你可彆瞎打賞金的主意。”
“我就隨口一說,怎麼你還當真了。知府的賞銀,豈是那般好拿?再說了,人家老頭對咱不錯,哪能出賣他。”
“這還差不多,走吧,天快黑了。”
“嗯。”
兩人轉身,低著頭就要走。
“兩位留步。”
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河魚和泥鰍。
兩人身體一僵,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