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那幾位老板,應該與此事無關吧?”
衛昭點了點頭。
漓水街給百姓食物的酒樓老板,的確與幕後那群人沒有關係。
他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被人要挾。
衛昭沒有把他們怎麼樣,隻是讓關閉酒樓數日,等臨安城太平了,再開張。
“大人的線索,在何處?”
“明日你就知道了。簡老板,待會兒告訴大家,明日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覺得奇怪,守好我們的人和那些銀兩便好。”
“明白了。”
簡文樾瞥見衛昭神色凝重,便知明日會有大事發生。
大人那裡,無需他擔心。
守護好府衙後院眾人,才是他的職責所在。
……
夜裡,鄧八月與褚清蒿二人,出現在許伯達麵前。
鄧八月的通緝畫像出現在長街口,屬實讓許伯達吃了一驚。
他百思不得其解,鄧八月緣何會暴露。
盧氏本宗絕對不會出問題。
衛昭是從哪裡知道的鄧八月?
“鄧先生,可有頭緒?”
鄧八月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許伯達眉頭緊鎖。
昨天夜裡到現在,十二個時辰裡,自己派出去的人,損失了一小半。
那些被人殺死的乞丐,一半是許家死士。
另一半,則是盧家死士,也就是鄧八月的人。
衛昭究竟是如何精準找到他們的,許伯達始終想不出所以然。
不過可以肯定,他們之中不會有叛徒。
“褚老,那兩位白衣女子,可曾發現你?”
“不曾,以老夫觀之,兩人修為不會高於九品下。”
“那便好,我們人傷口檢查可有結果?”
“出手之人,都是同一個,極有可能是衛昭親手所為。”
“既然如此,再等兩日,林老兩日後到臨安城。等他一到,我們便動手。”
鄧八月離開許伯達,獨自一人行走在黑夜裡。
許伯達問他是否有頭緒,他隻是搖頭。
實際上,聽到通緝令的消息時,他腦海中已有一個年輕人的模樣。
盧氏本宗派他出手,臨安府無人知曉。
但那個少年,恰好在那時候,寫了一封信出來。
自己沒有任何回複。
以他的智慧,想必能猜出些什麼。
他兩次進入知府衙門,或許也與此有關。
他鄧八月早已過了古稀之年,膝下無兒無女,甚至連親傳弟子也不曾擁有,一輩子孑然一身。
唯一一次心動,動了收徒之念,便是麵對那小子。
哪知卻被他拒絕了。
他的根骨資質,確實普通,不算習武的料子。
但他那份智慧,足以彌補在武道上的缺陷。
隻可惜啊,他實在對武學興趣不大。
如今看來,他的選擇,或許是對的。
漓州盧氏與鏡州許氏,早就做好了放棄臨安府許家與盧家的打算。
許淮鷹的死,便是褚清蒿所為。
五姓七族的手段,這些年他見過太多。
饒是如此,對於許家命案,鄧八月心中唯有歎息。
若是一切順利,盧家便是安全的。
但凡有一點意外,盧家,便是下一顆棋子。
五姓七族,以許伯達為首,誓要在臨安城殺死衛昭。
到今日,已經出現了七位九品中高手。
整個江湖,沒有哪一方勢力,能擁有這般恐怖的力量。
衛昭之死,已成定局。
在他鄧八月看來,衛昭哪怕有三頭六臂,也沒有用。
然而詭異的是,許伯達那裡,隱隱還透露過存在其他後手的意思。
這便意味著,他考慮過失敗。
鄧八月偶爾也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
畢竟許伯達,也隻有一次透露出這種意思。
想起那小子,鄧八月又想起了幾日前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小乞丐。
兩人資質尚可,脾氣也對他鄧八月的胃口。
等此間事了,可以給兩人一份前程……
鄧八月走的很慢,就像是一個飯後散步的老頭。
不知不覺,便走回了住處。
還未關門,一人落在院中。
“鄧先生,那兩小子傍晚進了知府衙門,再也沒有出來過。”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兩人去街口看您的通緝令去了,好巧不巧,遇到了衛昭,把他倆帶進了府衙,再也沒出來過。”
鄧八月很快便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兩小子倒是聰明。
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兩人一定是猜到自己身份可疑,才去的知府衙門。
衛昭沒有放他們出來?
鄧八月沉思著,回到屋內。
沒過一會兒,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