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生,請恕小子無法起身行禮了。”
鄧八月擺了擺手。
盧竣接著問盧誡川道“父親,衛昭不像個信口開河之人。今日若不是有其餘高手在旁,他絕對不會放過鄧先生。以鄧先生現在的實力,不是其對手,這盧府,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
“你放心,為父都已經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盧竣麵露驚詫。
“王長老已經趕回了天璿山,用不了多久,七星北宗的人便會下山。”
盧竣皺眉道“父親,吳宗主他們不是衛昭的對手。”
“無需盧宗主出手,隻需他將你們帶到七星北宗後山便可。”
七星北宗的後山,盧家幾個重要的人都知道。
七星宗分裂為南北兩宗,原來宗門所在地,被北宗占領。
七星宗後山,一直都是宗門重地,不允許外人進入。
也是盧家與七星北宗走的近,才知道那地方有什麼。
如果能到達七星北宗後山,盧家人便能安全。
盧竣還在沉思,站在一旁許久的盧竑,忽然發現父親話中有問題。
“父親,我們去七星北宗後山,那你呢?”
盧誡川微微一笑,“我會為你們爭取時間。”
盧竑一撇嘴,“怎麼爭取?你可不是衛昭的對手!”
盧誡川臉色一黑。
道理沒錯,但盧竑這小子,也太不會說話了。
若是放在平時,盧誡川一定要說道幾句。
但現在,盧誡川一句責罵的話都說不出來。
也怪自己,對這個小兒子疏於教養,讓他學壞了。
往後的日子,但願他能收斂一些,好好做人,彆在到處惹是生非。
“你們儘管出城,剩下的事情,交給為父。”
盧竑不知道盧誡川打算做什麼。
盧竣似乎能想得到。
他神色複雜,再也沒有說話。
……
天色將暗未暗,知府衙門外出現一個人影。
盧誡川站在府衙外,向捕快稟明來意。
很快,捕快帶著他進了府衙後院。
盧誡川原本以為要見的人在府衙大堂,未曾想居然一路到了後院。
衛昭就坐在後院涼亭中,麵前擺著一桌色香俱佳的飯菜。
“盧老爺,還沒吃呢吧?坐。”
亭中隻有衛昭一人。
捕快將盧誡川帶來後便離開了。
盧誡川堆起笑臉,行了一禮。
“衛大人少年英雄,真是讓人羨慕。”
“其實也沒什麼好羨慕的,什麼事都得自己出手。不像盧老爺,家中下人無數,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
“衛大人說笑了,經營偌大的家族,不比做知府來的輕鬆。”
“是嗎?盧老爺彆光顧著說話,吃點菜,我知道你沒吃。”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盧誡川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菜葉,放入嘴中。
衛昭抬頭看著他,直到他把菜葉咽下。
“盧老爺,聽說你給本府送錢來了,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啊?”
“三百萬兩!”
“嗯!夠爽快!”
衛昭提起酒壺,猛灌一口酒。
“你說,你要是早這般識相,你我何至於鬨到這一地步?是不是?”
盧誡川做了個歉疚的表情。
“是我盧誡川有眼不識真英雄,得罪之處,還望衛大人海涵。”
“哈哈哈,我這人肚量還是很大的。對了,鄧八月他們到哪了?”
盧誡川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臉色僵硬的看著衛昭。
“盧老爺,彆光看我。記得告訴我鄧八月在哪裡。吃人家嘴軟,你要是不說,就把我那片菜葉完整的吐出來!”
“衛大人,你當真要趕儘殺絕?”
“你問問鄧八月,為何要對許家趕儘殺絕。”
“許家命案,並非鄧先生所為!”
“那是誰?”
盧誡川咽了口唾沫。
“褚清蒿!”
“哦?挺陌生的名字,他又是誰?”
“鏡州許家的人,九品中。今日衛大人在盧府外,或許發覺過他的存在。”
“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是他告訴你,許家人是他殺的?”
“我並未見過褚清蒿,但命案的確是他所為。”
衛昭放下筷子。
他望向盧誡川,眼神瞬間冰冷。
“盧誡川,既然你知道許家滅門案真凶,為何不早點告訴本府?”
“衛大人,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今日?你當本府好騙不成?來人,給我把盧誡川帶下去,等我抓了鄧八月,一塊兒審!”
衛昭話音剛落,薛淩雲與封祈已然出現在盧誡川身邊。
這兩人隨便哪一個,盧誡川都不是對手,更何況兩人一起。
他惡狠狠地盯著衛昭。
哪知衛昭忽然換上了一張笑臉,樂嗬嗬地問道“盧老爺,早些時候,是不是見過什麼人了?”
“不曾見誰!”
“等我抓了盧家人回來,咱在好好聊。”
衛昭抄起早就放在身側的幽影,躍入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