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許伯達聽著石門後的聲音,每“咚”一次,他的心便跟著跳動一次。
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他自認為完美的計劃,在這一道石門前,出現意外。
盧家人的膽小,令他措手不及。
原本該是五大高手圍攻衛昭的局麵,現在五人被石門隔開。
顧仙聞與項漁陽迎戰衛昭,其餘三人乾著急,也沒有辦法。
盧府之外,一個鄧八月根本不是衛昭的對手。
現在兩個人呢?
許伯達沒有修為,不懂武道。
卻也知道生死比拚,不是二,就一定大於一。
許伯達不敢往更壞的方向去想,繼續深思下去,他很清楚,前麵會有一個何等恐怖的結果等著他。
落下的石門,隻是因為盧家人怕死!
絕對不可能有其他理由!
許伯達站起身甩開腦海中的陰影,在洞中來回踱步。
賀驪山第一個發現石門落下蹊蹺,不過有許伯達在,也不需要他動腦子。
無意中看見駱金足一副沉思的模樣,他不禁覺得奇怪。
姓駱的比自己還不愛動腦,今天這是怎麼了?
門後的戰鬥還在繼續,賀驪山走到駱金足身側。
“多年不見,你駱金足什麼時候喜歡沉思了?”
賀驪山與駱金足年輕時便已相識,彼時兩人還是敵人。
不曾想多年之後,竟有機會並肩作戰。
“我沒有沉思,隻是覺得衛昭手裡那把劍,像是在哪裡見過。”
他的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衛昭雖然拜入了擎天劍宗,但沒人相信他那一身本事,是在擎天劍宗學的。
他的真正師承,可謂神秘至極。
江湖人連懷疑的目標都沒有。
培養一位二十歲的九品中,哪位能做到?
駱金足竟然熟悉衛昭的武器,是不是意味著他知道衛昭師承?
一群人望著駱金足,就連許伯達也停下了腳步。
“駱先生見過衛昭的劍?”
“似曾相識。”
賀驪山急道“你想了半天,想到了沒有?”
“依稀有點兒印象,由於時間過於久遠,一時也不敢肯定。”
“你在何處見過那把劍?”
“諸位可還記得負荊盟?”
許伯達一個激靈,怎麼又是這破名字?
去年就是它害的自己丟了大理寺卿,現在又來?
“曾經江南的霸主,大雍人儘皆知。你是想說,衛昭師承負荊盟?”
褚清蒿謹慎詢問。
“我不敢肯定,但是他那把劍,我若沒有記錯,應是負荊盟一位前輩所有。”
“誰?”
“周亦白。”
眾人麵麵相覷,除了駱金足,其他人都沒有聽說過他。
“駱先生,周亦白是何人?”
“負荊盟還是巨鯨幫時,他便是幫中的中流砥柱,其人冷血無情,出手必死人,一生對敵,從來不留活口。”
駱金足已過七十,他小時候的事,至少過去了六十年。
這些人不知道負荊盟前身乃是巨鯨幫也很正常。
賀驪山反應過來,於是問道“你是說衛昭的劍,就是周亦白的武器?”
“有幾分想象。”
依照駱金足的推論,那衛昭一身修為,指不定來自於周亦白。
但隻要多想想,便知道這不可能。
周亦白死後二十多年,衛昭才出生。
那時候連負荊盟都已作古,他怎麼可能得到周亦白的真傳。
最終還是許伯達給出了一個大家覺得尚算合理的解釋。
周亦白死後,負荊盟被滅,他的武器落到了執劍人手裡。
執劍人覺得那是一把寶劍,交給了衛昭。
此番解釋,不說一定正確,卻也存在這種可能。
許伯達等人從衛昭武器的小插曲中回神時,忽然發現石門背後的聲音不見了。
像是三人之間,已經分出了勝負。
“想必顧兄與項兄二人,已經處理了麻煩。我等隻需耐心等待盧家人打開機關便可。”
說話的是賀驪山。
他本有機會入城見到衛昭與鄧八月一戰,隻不過兩人的戰鬥結束太快,他沒來得及趕到現場。
鄧八月不是衛昭的對手,他很震驚。
但要說顧項兩人,也不是衛昭對手,打死他也不信。
最多慘勝,絕不會失敗。
“但願事情能像你說的那麼簡單。”
駱金足也開口了。
“難不成你駱金足覺得衛昭會贏?”
不等駱金足開口,石門忽然抬了起來。
眾人齊刷刷望向洞口。
石門緩緩上升,洞口重新出現在他們眼裡。
隻是,前方沒有他們想要看到的畫麵。
也沒有他們不想看到的畫麵。
顧仙聞不在,項漁陽也不在。
就連衛昭,也看不到身影。
褚清蒿提醒道“諸位小心些。”
“待我進去看看清楚。”
賀驪山就要往洞口走去,許伯達阻止了他。
“賀先生,大家一起進去,免得再被分開。”
石門突然關閉,許伯達憤怒,但卻可以理解。
盧家人膽小怕死,不想衛昭再進去。
但這麼快又重新開啟,不符合他對盧家人膽小怕事的推測。
許伯達的心,懸了起來。
賀驪山走在最前開路,一行人進了洞中。
依然不見有活人在此。
幾人全神戒備,小心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