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一陣沉寂過後,許伯達出聲了。
“衛昭,你要殺我?”
“許大人耳朵倒是好使。”
“你先是信誓旦旦,說什麼替許家做主,無非還是想殺我而已。衛大人,你又何必浪費那些唇舌呢?”
許伯達自知今日必死,隻能靠這些誅心之語,試圖擾亂衛昭的心境。
衛昭沒有急著說話,他的眼神逐一掃過大堂外的百姓,最後才落在許伯達身上。
“許大人,看來你是覺得我在動用私刑?”
“官員犯案,若是死罪,當由刑部核準,大理寺複議,方可行刑,你衛昭當堂殺人,不是私刑又是什麼?”
衛昭笑了。
“許大人,你這麼多年的大理寺卿倒是沒有白做,還知道我大雍有律法。”
許伯達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衛昭站起身來,鼓著一口氣,朗聲道“來人,請劍!”
話音落,衛昭身側大堂背後,有人緩緩走出。
來人乃是薛淩雲。
他慣用的腰刀不在身邊,手裡換成了一把寶劍。
劍身古樸,泛著淡淡的金光。
一朵金色的劍穗,左右晃蕩。
百姓和孔文莒一行人,都看著薛淩雲和他手裡的劍。
衛大人剛才說了一句“請劍”,眼前這把劍有何來頭?
所有人都在猜測,許伯達忽然瞪大眼睛。
薛淩雲他認識。
衛昭身邊每一個人,他都認識。
他們來自哪裡、武功修為幾何、品性是否端正,他全都知道。
薛淩雲出自鎮北軍,他更是無比清楚。
那麼,這把劍……
乾佑帝登基之初,大雍天下因為九王奪嫡千瘡百孔。
南邊江南地區,負荊盟雄霸一方。
北方,北蠻人占據了四州大片土地,隨時可能南下,威脅到雍京。
在這種凶險的局麵下,秦國公謝歸巢和他的執劍人,南下對付負荊盟。
去北麵的人,則是方初岫。
彼時,方初岫主動請纓,一人一馬,前往北境禦敵。
臨走前,乾佑帝給了他一把劍。
一把說起來大家都知道,卻因為極少見以至於大多數人在大多數時候,都會忘記的寶劍。
此劍,名為尚方寶劍。
尚方寶劍,一直都在大將軍方初岫身邊。
然而薛淩雲把它帶到了臨安府。
難怪薛淩雲敢殺許元壁。
原來是因為有這把劍!
想明白這一切的許伯達,緩緩閉眼。
許伯達死了。
許衍行滿臉淚水。
……
孔文莒一行人風塵仆仆趕到臨安府,還沒有待夠十二個時辰,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不管是不是衛昭殺的餘繞梁,他抗旨不遵的罪名,已經坐實。
他孔文莒來臨安府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找衛昭殺人證據。
等回到雍京,把這裡發生的事情上奏,後麵的事,自會有人出麵。
隻不過尚方寶劍,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處理完許家命案,衛昭去許氏墓地之前,祭拜了一番。
許元圭是衛昭殺的,他卻不覺得有什麼。
這裡埋著的,同樣有死不足惜之人。
但並不妨礙他祭拜,他拜的是無辜枉死之人。
接下來一段時間,衛昭都在忙拍賣會的事情。
商人們的貢獻、七星宗的收藏,以及銀鉤三煞的寶貝,讓衛昭的拍賣會,舉辦的十分成功。
接著便是負荊盟的秘籍。
武林人的拍賣會,比商人更為熱鬨。
其中一部分人,是慕衛昭之名,意圖前來結交他。
中間還有人,甚至想拜衛昭為師。
自然,他沒有答應。
拍賣會上,名動江湖的金蠶甲,也賣了出去。
隻是衛昭最終沒有收到賣金蠶甲的銀兩。
買金蠶甲的人,乃是謝月華。
買完之後,便送了衛昭。
衛昭推辭不過,隻得收下。
當然,除了謝月華盛情難卻,還有一個收下金蠶甲的理由,便是因為他在舉辦拍賣會中間,意外收到了一封信。
衛昭粗粗看過信後,便收了起來。
拍賣會結束,送走了一群客人,他立即將身邊眾人,召至身邊,包括盧竣。
衛昭把信拿了出來,讓幾人都看看。
等簡文樾幾人都看過信後,衛昭問道“信大家都看完了,有什麼想法?”
最後拿著信的人,乃是盧竣。
“大人,這封信,是何人所寫?”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葛小桓。”
“便是衛大人曾跟我提起過的葛小桓?”
簡文樾解釋道“筆跡並非出自葛小桓,不過從信中所述內容判斷,應當是他。”
這裡的人,隻有簡文樾認識葛小桓比大家早。
也是有他,見過葛小桓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