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管著許家在南都府的生意,摘星樓算是他的地盤。
許菁菁在摘星樓外的大街上被人帶走,許文璋這個做二伯的,臉麵上有些掛不住。
老三許文襄接著二哥的話道“竇奎做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深諳兵法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道理。馬車不可不查,卻也不能隻盯著馬車,更是不可全寄希望於鏡州衛。”
鏡州衛便是鏡州衛所的兵馬,駐紮在南都府北麵五十裡外的衛所之中。
名義上是大雍將士,實際卻聽命於許家,是鏡州許氏養的私兵。
隻是鏡州太平,常年無戰事。
這群兵油子最大的本事,便是欺辱鏡州百姓。
想叫他們拿住遮天手竇奎,還不如期待菁菁自己回到許府來的實在。
若非家中一批得力護衛剛被老九帶去了北邊,他一點也不想用鏡州衛的人。
許文襄一手執掌許家家規,一手鎮壓許氏外敵。
與竇奎打交道多年,深知此人的可怕。
敢在南都府抓住菁菁,豈會讓許家輕易尋回。
許文豫聽著兄弟幾人議論,示意大家先靜一靜。
許氏文字輩九人,如今在大廳之內共有六人。
老五和老六在京中做官,老九則是帶著去了北邊。
如何找回菁菁,尚需從長計議。
許文豫的想法無疑是好的,隻是幾個人說了好半天,還是沒個定數。
許文夏急了。
那竇奎隻給了三日時間,這眼瞅著第一天就要過去了,自家連個救人的主意都沒有。
他坐不住了。
“三哥,若實在不行,地牢裡麵的人都放了吧。”
許文夏忽然開口提出自己的請求。
“老七,我知道你擔心菁菁,但地牢裡那夥人,決計放不得。他們都是竇奎的心腹,好不容易才抓回來。沒了那些心腹,光憑一個竇奎也不能把許家怎樣。”
“那你是要看著菁菁死在他手中?”
許文豫瞥了一眼老三的神色,眼見兩人要吵起來,他高聲道“老七,我們坐在這裡,就是為了商議如何救回菁菁,誰說要看著她死?”
許文夏上前道“大哥,我老七這些年,可曾違背過你的意思?”
“沒有。”
“那百花山莊莊主的女兒,你要人,我是不是帶回來了?”
“是。”
“大哥,我老七這些年有求過你什麼嗎?”
許文豫已然知曉他這七弟要說什麼了。
“大哥,我給你磕頭了,隻要能救回菁菁……”
許文豫剛要伸手去扶人,一旁老四許文樊眼疾手快,沒等他跪下去,已經把人拉了起來。
老四許文樊,在兄弟九人中修為最高,乃是九品下。
他平時極少參與許府的事情。
倒是老三經常需要他幫忙,兩人走的近。
許文豫看向老三。
若是萬不得已,隻能用地牢那幾人換回菁菁了。
哪知許文襄先說話了。
“大哥,非是我老三鐵石心腸。我許氏在鏡州遇到過什麼麻煩,隻有我最清楚。如今又突然冒出一個執劍人衛昭,讓許家損失兩大高手。鏡州精銳被老九帶走,我許家的力量,可謂是最弱的時候。”
“地牢裡關著的都是竇奎的心腹。自從抓了他們,你可聽過竇奎的消息?”
許文豫仔細一想,老三說的是。
這一年時間,竇奎像是消失了。
“竇奎的人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收攬民心。在鏡州邊境幾個窮地方,號召力極強。竇奎是有本事,可若沒有他身邊幾個幫手,斷然成不了今天的氣候。”
“若是把這群人放給竇奎,無異於放虎歸山。”
“當初為了擒他們,褚老與林老二人,都是出了力的。大哥,放了他們,必成許家心腹大患!”
“衛昭的威脅,尚有五姓七族應對。”
“但這竇奎,是衝著許家來的,若是讓他坐大,威脅的是整個鏡州許氏,萬萬不能答應他的條件!”
許文襄一番陳詞,將許文豫到嘴邊的話都堵了回去。
他說的事實,兄弟幾人也曉得利害。
一頭是許菁菁,另一頭是許家的未來。
孰輕孰重,大家都明白。
可菁菁這姑娘,也的確招人喜歡。
許家大堂,忽然沉寂下來,隻有眾人沉悶的呼吸聲。
“大哥、三哥、七哥,你們若是覺得為難,我倒是有個想法。”
幾人同時望向開口之人。
說話的乃是許家老八,許文津。
文字輩九個兄弟,他的存在感最低。
平時隻喜歡舞文弄墨,附庸風雅,根本不關心家族之事。
此次若非遭綁架的許菁菁和他熟悉,他會不會來,還是個問題。
許文津突然說他有主意,幾個人臉上皆是不相信。
“老八,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大哥,你放心,菁菁是我的侄女,我豈會拿她的性命說笑。”
許文夏激動的問道“八弟,你有什麼主意?”
“幾位哥哥且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