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許文津跟不上衛昭跳脫的思維,一臉茫然。
衛昭雙眼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許兄,如今許菁菁被我救回,無論是你們還是許文襄,是不是都認為自己的計劃泡湯了?”
許文津下意識點頭。
“會不會有人這麼想,自己罷手,對方會繼續按照原計劃行事?”
“應當沒有人會這麼想。”
“所以說,你和竇奎繼續原來進攻許府的計劃,許文襄絕對想不到。”
許文津如夢初醒。
他總算明白衛公子所謂的謀反是什麼意思。
衛昭繼續道“鏡州許氏是你我共同的敵人,如今你們知道我在鏡州,許文襄卻不知道。我有一計,隻要竇奎與許兄配合得當,便能將鏡州許氏連根拔起!”
許文津的心熱了起來。
衛公子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他主動站出來承認自己是衛昭,有誰能想到五姓七族心腹大患,朝廷通緝重犯就在許府?
一想到衛昭現在的身份,許文津的心又有些許冰涼。
眼前的衛昭,不再是臨安知府,更不是執劍人,而是通緝犯。
“衛公子,你想借助朝廷之力,定許家一個謀反之罪?”
“可以這麼說。”
“如果隻是如此,我勸衛公子還是收了這份心思。乾佑帝不敢動許家,也沒有力量拿鏡州許氏如何。鏡州衛隻聽許氏一族命令,許氏分支以家丁佃農為名蓄養的私兵,更不是一個小數目。”
許文津的擔憂,都在衛昭預料之中。
衛昭成竹在胸。
“我不會用鏡州兵馬,更不會期待乾佑帝下旨降罪於許家。”
許文津糊塗了。
“衛公子,如若沒有陛下降旨,何來謀反之說?”
“誰說非要陛下降旨,才能定許家謀反?先斬後奏,也不是不行!”
許文津愣住了。
先斬後奏?
讓他驚訝的不是先斬後奏的想法。
而是衛公子竟然有“先斬”許氏本宗的實力。
“我需要師出有名。至於謀反的罪名,等證據呈到陛下眼前,他會明白。”
“衛公子,何為師出有名?”
衛昭在臨安府沒有兵馬,鏡州衛不聽調遣。
“師”之一字,從何談起?
衛昭完全能理解許文津的疑惑。
普天之下,除了黑衣男子與少數知情者,沒有人會想到,能調動地方兵馬的兵符,會在一個通緝犯手裡。
黑衣男子給衛昭的兵符,他至今還未用過。
雖說隻能調動一州兵馬,但對付鏡州許氏,恰好用得上。
衛昭一度以為在臨安府用不到這小玩意了,沒想到終究還是派上了用場。
許文津再三確定衛昭沒有騙他,才小心翼翼道“衛公子,你能調動何處兵馬?”
“虔州衛。”
許文津和竇奎二人,從未想過在他們要走的道路上,會有成建製兵馬相助。
虔州兵,那是一支真正為維護地方治安出力的兵馬。
比起鏡州衛一群隻知吃喝嫖賭的兵油子,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若是能得虔州衛相助,合竇大哥手中人馬,大事可圖。
許文津的心再次熱切起來。
他越想越激動,心潮澎湃,臉色不自覺紅潤起來。
所謂峰回路轉、絕境逢生,大抵如此。
衛昭見許文津這般狀態,適時給他澆了一抔冷水。
“許兄,有一點我必須事先說明。”
“衛公子請講。”
“虔州兵與竇奎手中人馬一樣,隻能用一次,我們也隻有一次機會。若是讓鏡州許氏分支回過神出兵相救,無疑會陷入困局。虔州兵長途奔襲,無法攜帶太多糧草,更無法久戰。”
許文津明白衛昭的意思。
“衛公子有計劃了?”
衛昭點了點頭。
“必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拿下南都府許氏本宗,不給其他人反應機會。”
在知道竇奎他們的目標時,衛昭就有想法了。
許文襄一定不會想到,虔州兵也會為竇奎所用。
他更不會想到,丟了許菁菁的竇奎,依舊會留在南都府,按原計劃行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一舉拿下許氏本宗,定他們一個謀反之罪。
至於謀反的證據,拿下許府就會有。
失去了本宗這一根主心骨,其他分支群龍無首,又忌憚朝中力量,甚至不需要對其主動出手,他們內部不同的聲音便會消耗彼此力量。
此事大有可為。
不過首先得和竇奎解觸,讓他按原計劃行事。
去虔州調動虔州衛的事,有留在新昌府的葉紅鸞。
虔州衛的人隻認兵符不認人。
這兩件事都很緊迫,衛昭與許文津商議過後,都知道不能再耽誤時間。
道彆之前,衛昭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確定。
“許兄,地牢護衛中有你們的人吧?”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