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鷹飛天儘頭!
薷莘其實什麼都明白,但是鷹暉說出的那些話,還是讓她傷透了心。鷹暉走的那一天,花都自然禮儀周全的相送,隻是花都公主卻遲遲未露麵。明白的人自然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花都臣子們也隻當是薷莘公主給老鷹王下過毒,不方便露麵也未曾多說過什麼。
可鷹暉知道,薷莘一定是看著他離開的,他不用四處環顧便能感受到薷莘的眼神。薷莘化作花瓣依附在樹上,望著鷹暉離開。她知道,想要再見麵,或者說想要兩個人像是往常一樣再見麵,是再也不能夠了。但是薷莘有辦法,哪怕是讓鷹暉怨恨自己,自己也有辦法再見到他。這不是薷莘第一次冒出這種想法,隻是曾經因為想要成全自己在鷹暉心中的形象還有所顧忌。而這一次,薷莘再也無所畏懼了。
鷹國王子暉離開後,莯苾女王心情甚是愉悅,因為她所擔心的,都已經了結。莯苾沒想到這鷹暉竟然如她所願是來與薷莘做了斷的。那為他準備的那杯名貴的茶飲自然也沒有派上用場。但這卻成為了莯苾的後手,花毒在鷹暉體內代謝不出去,無論什麼時候,隻要鷹暉對花都造成威脅,那茶永遠會為他備著。雖然斬不斷理還亂的情絲仍然纏繞在兩個人中間,跨著界湖,跨著兩顆心。但這其中有一個是明白人,那便好辦多了。
鷹暉自然是不好受的,但作為男兒,更是作為一國之君主,自己的一切自然是可以舍棄的。想到妹妹榮兒,即便命運如此待她,在大是大非麵前,一個女孩的對正義的執著尚且如此堅定,自己又有什麼理由眷戀兒女情長呢。隻是心中不免有些遺憾,愛情才剛剛露出頭角,自己卻親手一刀砍去。這種滋味,又怎是苦澀二字能形容得了的呢。
回到鷹國後,王子暉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狀態,處理他離開時候得一切事宜。在鷹暉“病重”期間,人心黑白又多了一些分明。百姓知道鷹暉病重,甚至有傳言王子暉將不久於人世。而今王子暉奇跡般的蘇醒,且身體康健,更勝從前。百姓心中自然是歡喜的——國家危難之際,老天庇佑當朝者,說明王子暉必然會成為一代明君啊。
王子暉帶著朝中重臣和占卜師來到城樓上,看著下麵的百姓,心中感慨萬分。這些人期盼的不過就是家庭和睦,生活安康,而他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王室的穩定和勤政。
“這王子暉前一陣子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嗎?現在看起來神采奕奕,不像是大病一場的樣子啊”
“誰說不是啊,說是王室都已準備後事了呢。”
“你們聽說了?老鷹王早就病了,這王子暉尚未登記,已經開始代替鷹王執政了。”
“你說這王室怎麼到了這一代都是多災多難的啊?”
“我還聽說啊,現在的王室,血統不純正呢!”
“天啊!這可是逆天的大事!你可不能亂說啊!”
“不是我亂說!因為王室內部混亂,早就有人保留著王室純正的血統,要討伐現在的王室呢!”
“那豈不是要內亂啊?”
“何止是內亂呢!外麵的花都國也要進攻呢!”
“花都國?沒聽說過!”
“你年紀小,自然沒聽說過。那都是太久遠的事了。”
“管他是誰呢?總之一定是現在的王室有問題!”
“噓!你小點聲!”
“我可真不想打仗!打仗我那孩兒以後還能見到他爹了嗎?”
“誰又想打仗呢?”
“我看占卜師也在,恐怕有大事要發生啊!”
“彆說了,我們看看這王室今天來著城樓到底要什麼吧!”
“各位百姓,請安靜,請安靜!”下麵的人議論紛紛,左青將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站出來維持秩序。
果然,平時私下裡什麼都敢議論的百姓,看到當官的,尤其是武官,心裡還是很怕的。
“王子暉大病痊愈,是順應天意,更是百姓之福。近日流言四起,大家心裡一定十分慌張,今日占卜師會為大家解釋一切的。”行知上了年紀,大聲說出這麼多話,感到很疲倦。左青將軍站在行知大人身旁,以防哪個亂民傷害到他和王子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