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村有鬼!
“十年前,我到一處深山裡收舊貨,半路偶遇雅麗他爹,他說家裡有古錢幣問我要不要,我問他是哪個朝代的,他支支吾吾說不清,便帶著我到他家裡去看”。
“雅麗他爹帶我來到一個很奇怪的村子裡,當時正好是中午,可村子裡一個人也看不見,每家每戶全都大門緊閉”。
“我有些害怕借口要走,雅麗他爹拉住我哈哈大笑道“兄弟莫慌,我們村裡人都喜歡早起,一般淩晨三四點就下地乾活了,等日頭照頭頂了再回來,這個點兒大家都吃過飯去午睡了,要到晚上才熱鬨”。
“沒辦法,既然已經進村兒了,我隻能硬著頭皮跟他走,約莫走了有五六分鐘,他帶我來到一個與村裡其他家相比,看上去還不錯的土坯房前,笑嘻嘻的說他家到了”。
“我有些遲疑的站在門外,不敢進去,他也不再堅持,叫我等在門口,他進屋去拿古錢幣出來給我看”。
我左等右等,等了有半個鐘頭,他才抱著一個飯盒大小的古銅色木匣子走出來“兄弟,這是老祖宗留下的,你給咱掌掌眼”!
我接過木匣子打開一看,裡麵滿滿當當裝的全是銅錢,我拿起幾個仔細看了看,都是清代光緒年間的元寶銅錢,我當時頗為震驚,這麼一大匣子若是都賣掉,那可真是一夜暴富了啊。
“雅麗他爹見我一直不說話,以為這些東西不值錢,一邊叫我不要走,一邊著急忙慌的跑進屋裡,說是還有寶貝,過了會兒,他又拿出來一個金色的小碗,那碗外觀上比我們平時吃飯那個碗要小幾圈”。
我拿在手裡看了許久,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清代皇宮裡頭的物件兒,純金製成,做工精妙,碗背上還雕刻著花鳥魚蟲,無一不栩栩如生。
“兄弟,如何啊”?雅麗爹見我還是不說話,急的額頭直冒汗。
“這錢幣你收好,千萬不要隨便賣掉,至於這碗,你若是想賣,我給你這個數我伸出一隻手掌,意思是給他五萬。
結果,他卻嚇的大叫了起來“啥?五千?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吧?五千塊錢可是我們這好幾年的收入啊,都夠我再買個媳婦了”!
雅麗爹見我驚訝的盯著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轉移話題“這些古錢幣你也拿去吧,三塊五塊的,多少給點就成,不然這玩意放在家裡也沒用”。
“老子之前還想著,等我有兒子,兒子長大了,拿這玩意給他紮毽子玩呢,結果那瘋婆娘連一個帶把的都沒給我生出來”!
“我有些錯愕的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兩萬塊現金給他,想拿了東西趕緊離開這個怪異的村子,可剛將東西裝進包裡,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被他們算計了”?我在一旁聽的直著急,終於逮到機會發問道。
“沒錯,他們把我打暈了,其實那個年代,去山裡收舊貨的人不少,可慢慢的就一個也沒有了,其實不是這個行業落寞了,我懷疑他們跟我一樣,都是遇到了刁民”。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被五花大綁關進了一個地窖裡,那地方又黑又暗又狹小,如果不是有個燈泡在裡麵照明,我差點以為自己到了地獄,當我晃過神兒,才發現同樣被關在地窖裡的還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那女人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皮膚很白,大大的眼睛,頭發十分淩亂的披散在肩上,眼神空洞呆滯,手上,腳上全都拴著鐵鏈,一言不發,就呆呆的看著斑駁的早已經發黴的牆壁”。
“這女人是誰?不會是那刁民的媳婦吧?我當時心裡想過無數可能性,最後都一一被我否決了,但是最殘酷的真相往往就是你覺得最不可能那個”。
夜晚的時候,那男人從上麵的洞口扔下來兩個饅頭,轉頭就走了。
“我在地窖裡麵大喊“放我出去,我家三代單傳,我若是失蹤了我爹肯定會報警,到時候警察肯定會找到這兒,你們這叫非法囚禁,是要坐牢的”!
“不一會兒,那男人又回來了,蹲在地窖口譏諷我道“小夥子,這下麵有女人,還有吃食,你叫什麼,不趁機逍遙快活一下嗎?不過,瞧你這年紀應該還是雛吧”!
“你有本事放我出去”!我依舊不死心的喊著,直到喊累了,睡著了,迷迷糊糊中一個小女孩出現在了我麵前,她提著一個竹籃,裡麵放著幾個饅頭跟兩個蘋果”。
“娘,你快嘗嘗這紅蘋果,可好吃了”!女孩看上去有七八歲的樣子,紮著兩隻馬尾辮,眼神靈動又可愛,這小女孩就是雅麗”。
白湖生講到此處突然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坐在凳子上的雅麗,幾行淚水從他眼底滑落,吧噠吧噠,掉在地板上。
“那後來怎麼樣了,你是如何逃出來的,又是如何把雅麗帶回來的呢”?二叔著急的追問道。
“後來,雅麗告訴我,她媽媽原本是城裡的大學生,暑假跟同學到山裡郊遊,不小心被人販子抓走,以二千元的價格賣給了她父親,她媽媽當時寧死不從,他爹就抄起一個皮鞭抽過去,後來,就有了她”!
“她爹嫌棄她是女孩,便不管不顧,想讓她娘再生一個,怎奈何她娘拿著一把刀紮進了自己的子宮裡,性命是保住了,從此也喪失了生育能力。
她爹氣的把她娘關到這地窖裡,每天隻給一頓吃的,其餘時間不是打就是罵,後來他母親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瘋了!
“雅麗回去之後,我怎麼也睡不著,想不到電視裡演的女大學生被拐賣到深山裡的故事竟然是真的,而且還被我遇到了,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不然連我自己都是死路一條”。
可能是想累了,迷迷糊糊睡又著了,醒來已是深夜,恍惚中,我看見雅麗她娘正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我騰的一下坐起來,她用手比個一個噓的手勢,其實她根本沒瘋,她是裝的。
她說她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幫我逃出去,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帶走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