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為公子把陣仗搞得這麼大是想出名。但真可以出名的時候,她家公子卻躲了。
“不了,我在這裡看他們就很好。”藍紹衣答。
風頭都給彆人吧,他隻要安安靜靜地做幕後之手便好。
謫仙樓熱鬨了一整天,等徹底靜下來已經是深夜了。
藍紹衣弄了艘畫舫,陪著公孫老爺子在畫舫上飲酒品茶,好不愜意。
雅琴身穿緋色衣裙,盤膝坐在鋪著軟墊的甲板上,膝上擱著一架瑤琴,琴聲輕輕飄出來,藍紹衣這才覺得自己有了點世家公子的模樣。
元柏此刻不在畫舫上,他正忙著藍紹衣交給他的事情,到處找人埋釘子。
要想在江湖混得安穩長久,沒有自己的暗線如何能行?
藍紹衣而今有錢了,當然也要有自己的消息線路,元柏就是去辦這事了。
還是手邊有人才好辦事啊!
藍紹衣發自內心地感歎自己那天多管閒事管對了,瞧瞧元柏和雅琴,一個能頂倆。要是再來兩個這麼能乾的,那他就不用發愁了。
“公子,您哪來那麼多銀子?”關於這個問題,雅琴疑惑了好久,今兒終於鼓足勇氣開了口。
“本公子在皇宮裡頭有遠親,改天帶你去走一走。”藍紹衣慢悠悠地答。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雅琴也習慣了公子偶爾不正經。她對公子這話自然是不信的,便轉過頭去看她義父。
老爺子手裡端著一隻晶瑩剔透的夜光杯,杯裡盛著紫紅色的酒液。雅琴知道這是烏孫國的禦酒葡萄玉液,產量不多,因此極其珍貴。
但是,據雅琴所知,這酒隻有烏孫國皇宮裡才有……
難道公子在烏孫國皇宮裡也有遠親?
一時間,雅琴都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了。
藍紹衣一看雅琴的神色就知道她想遠了。
說起來,藍紹衣之所以知道這酒,還是沾了本尊她爹的光。
當時,璟雯及笄大禮,烏孫獻了兩桶葡萄玉液酒給弘帝。弘帝慷慨地拿出一桶宴請大金和西元兩國的太子,以及幾位肱骨大臣,白將軍也得了一壺。
白青藍不擅於飲酒,但跟著聞了一鼻子,也覺得是好酒,便記在了心裡。
等到公孫老爺子爽快地收下元柏和雅琴,藍紹衣便爽快地去了趟宮裡,將剩下的那桶葡萄玉液酒倒了一壺。這不,就在公孫老爺子麵前放著呢!
對了,裝酒的時候藍紹衣一個不小心在酒桶上鑽了條縫,不大,漏得也不快,發現得早的話剩下的還是可以再裝上一壺的。
百花河上依然熱鬨著,不時有花船擦著藍紹衣的畫舫過去,船邊站著身穿彩衣的女子,往藍紹衣的畫舫這邊探頭,想看看上麵有些什麼人,能不能做成今晚的生意。
有的花船飄過去的時候還傳來曖昧的呻吟聲,雅琴麵色逐漸轉白,低頭不語。
花船逆流而上,而藍紹衣的畫舫則順水而下,漸漸地就錯開了各色花船,來到一片寬闊的河麵上。
水麵上霧氣繚繞,月朦朧,眼迷蒙,仿佛仙境。
忽然,前麵突然傳來哭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突兀。
“這聲音聽起來……”雅琴怔了一下,小聲道,“好像就在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