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藍紹衣眉毛一挑,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說道“願賭服輸,可不要現在就在心裡編排你家公子,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又一個跟師兄一樣狡詐的人!
雲笑天突然有點懷疑起自己的舉動來,他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藍紹衣才不管雲笑天找不找得到對錯,他指指雅琴對雲笑天說道“今夜所剩時辰已不多,你若有去處自去便可。明晚我要在這河裡找一艘船,如若你後悔了,明日便無需再來。
這畫舫上除了她還有兩名不會武功的女子,你亦可以就在這畫舫上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問她便可!”
藍紹衣鄭重地看了雲笑天兩眼,足尖輕輕一旋人便往岸上飛投,瞬間就了無蹤影。
雅琴撲哧一笑,上前與雲笑天見過禮,脆聲道“剛剛離去的這位是我家公子,姓藍,名紹衣,我名喚雅琴。公子性情溫和大度,偶爾與人開開玩笑,請不要介懷!”
雲笑天殺人後毀屍滅跡的手段雖然駭人,但藍紹衣卻看出他心性開朗,隻要他願意相信你便不會再懷疑你,所以藍紹衣才敢將雲笑天留在畫舫上。
彩兒也早醒了過來,躲在艙裡不敢出來,直到雅琴喚她才出來與雲笑天相見,果然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瞧瞧天也快亮了,彩兒溫了壺酒,三人索性坐下來說說閒話。
破曉時分,一直在病中的小悠忽地發出沉重的喘息。
雅琴立即過去查看,隻見小悠麵色通紅,露在外麵的肌膚燙得嚇人,於是趕緊讓雲笑天守在艙外,她和彩兒則按照老爺子的吩咐用湯藥為小悠擦拭身子。
此時雲笑天已經得知這三位女子都與藍紹衣沒有任何親故,都是半途被他救下的,心中原本的一點微詞也就不在意了,當下也儘心地替她們把守在艙外。
每隔半個時辰,雅琴和彩兒就輪流為小悠擦拭身子。及至午後,小悠的體溫總算降了一些下來。
雅琴尚好,彩兒卻已累得腳步虛軟。
雲笑天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還弄來了熱乎乎的酒菜飯食,兩位姑娘甚為感謝。
那畫舫隻能解一時之急,長期將彩兒和小悠留在那裡不是辦法,更何況藍紹衣也不能將雅琴一直放在她們兩人身邊。於是,他在謫仙樓不遠處另外尋了一座宅子,打算將彩兒等人遷過去那裡休養,這樣在老爺子眼皮底下也好有個照應。
夜幕降臨後的百花河燈火絢爛,波光流轉,美豔不可方物。
藍紹衣與公孫老爺子連同元柏一起上了畫舫。
公孫老爺子和元柏都聽說藍公子又收了一名侍衛的事兒,起先老爺子還覺得藍紹衣此舉有些衝動,待見到雲笑天之後亦感慨起後浪推前浪來。
儘管元柏經曆大難穩重了許多,但畢竟也是公子哥兒的家世,從前也是呼朋引伴慣了的,此番有了同伴,他與雲笑天兩人很快就稱兄道弟起來。
除去殺人不算,雲笑天也是個笑顏常開的俊俏公子。他的人緣好極了,除了還沒醒來的小悠,一船人幾乎都被他給籠絡了。
藍紹衣與彩兒說起將她送上岸的事兒,彩兒喜極而泣,然而小悠則需要安置在其他地方以便老爺子為她醫治。彩兒不想與小悠分彆,她哀切地懇求藍紹衣讓她陪著小悠。
雅琴於心不忍,也向藍紹衣懇求道“公子,多一個人照顧就多一份放心,公子不如就讓彩兒來照顧小悠吧?”
藍紹衣看了看公孫老爺子,老爺子點點頭,藍紹衣也就允了彩兒的請求,索性將這些人一並移到聽雨小築。
事不宜遲,岸上已經準備了馬車,元柏和雲笑天將彩兒和小悠送上岸便又返回畫舫上。藍紹衣扮作尋歡的公子哥兒,三人乘了畫舫去找當初救下彩兒和小悠的那艘花船。
那藍衣穿在藍紹衣藍公子身上彆人再穿就成了效顰,雲笑天與元柏默契地對視一眼,將眼光從藍公子身上轉移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