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主今天掉馬甲了沒?!
藍紹衣又下樓來,但凡擋住他去路的都一腳踢開。
既然無人對他這般“蠻橫”的行為提出異議,他也就默認都同意了。
至於這些人能否從宇文鈺軒的手裡活下來,那就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乾完這些瑣事,藍紹衣拍拍手,彈了彈衣衫上的灰塵,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提身飄上船頂。
夜空如一張巨大的網,將這一切籠罩其中。
藍紹衣發了會兒呆,忽地摸摸左臂,他的左臂內側藏了一隻短玉笛,這是有一年生辰師父送的禮物。
他取水洗淨雙手,而後取下短玉笛放到嘴邊,迎著晦暗不明的月色,婉轉的笛聲飄逸而出。
他吹的是這首曲子清清淡淡的,音律如行雲流水般流淌,潔淨而從容,仿佛在遙遠的夢裡尋找著渴望已久的寧靜。
夢,那樣美麗,那樣令人流連忘返,世人所追尋的那魂牽夢繞的仙境仿佛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
原本寂寥的夜,也因這笛聲而變得悠遠起來。
岸上傳來參差的馬蹄聲,“得兒”,“得兒”,一蹄比一蹄急,一聲比一聲近。
一個人影幾縱幾躍率先飛上船來,立在藍紹衣身側低聲道“公子,成王來了!”
來人正是雲笑天,他的發際還掛著細碎的汗珠,算算時辰,的確很快。
雲笑天聽著公子的笛聲,一邊平複著內息,一邊注視著緊跟著他的來人。
一匹青鬃馬率先撕破夜幕衝到河邊,眼見再往前踏個半步就要衝進河裡。那馬上之人一提韁繩,馬兒前蹄騰空轉了一圈穩穩地落在河岸邊上。
那青鬃馬打了個響鼻,退後一步低下頭欣了欣賞自己的腳蹄子,滿意地再打了個噴鼻,然後仰起馬頭,瞪大眼睛望著月色下那個渺小的吹笛人。
好一匹神駿的馬兒!
連雲笑天都感到豔羨了,回去定要讓師兄給他找一匹不可!
那馬上之人身著玄色錦服,眉目俊朗,英姿不凡,雲笑天忍不住在心裡將大其和自己的師兄比較起來。
要說這世上長得最好看的男人,那非東燕皇帝燕昊然莫屬,隻是一個男人長成那樣實在有違天理。
這大梁朝成王生得是比燕皇差了點兒,不過也還過得去,總得說來還是師兄更好看。
雲笑天引來宇文鈺軒的確沒費多少力氣,因為他剛在成王府現身就被囫圇圍住了。
“且慢,我不是來打架的,我隻是奉命來給成王送一樣東西。”雲笑天將那塊布交給成王府的暗衛,說道,“我家公子正在發現此物的地方等候成王,如若成王願意去我便帶路,如果不願去我立即告辭。”
話音剛落他身後就傳來一個冷靜的聲音。
“馬上帶路!”
原來宇文鈺軒處理完事情剛剛才回到府中,他的暗衛們還來不及散開雲笑天就投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