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紹衣看懂了,他說他不是許全雄。
宇文鈺軒也看懂了,心驚藍紹衣動作這麼快,他居然都沒發覺。
隻可惜國師大人看不懂。
“倒水!”
兩桶冰冷的鹽水澆下,許全雄夫婦痙攣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一名獄卒上前探了探兩人的鼻息,稟告道“沒氣了!”
“將其他幾名反賊帶上來!”
“是!”
不一會兒,獄卒帶了一人上來,國師問“為何隻有一人?”
“昨晚死了兩人!”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屍體也要抬上來!”
“是!”
帶上來的還活著的那人也跟許全雄一樣,體無完膚,一口氣吊在胸口,想來也撐不了多少時候。
國師恰恰也不想讓他們開口,一塊烙鐵下去,屋裡彌漫著燒焦的臭味,令人作嘔。
果然,沒多時,這人也咽氣了。
但死了也要驗屍。
幾名獄卒抬了兩捆用席子裹著的屍體來,國師捂著鼻子用棍子挑開席子一角,先露出一雙潰爛惡臭的腳,再挑開一點,一隻蒼蠅嗡嗡起舞,國師趕緊揮手讓他們抬出去。
華都押上來的人犯都死了,國師大人的心情很是舒暢。
他轉身看到宇文鈺軒站在刑房一角,正用一塊潔白的帕子捂住口鼻,心裡哼了一聲,嘴裡道“這幾個人犯不經審,讓成王殿下見笑了。”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國師辛苦了。程大人,後麵的事就交給你了。”宇文鈺軒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藍紹衣跟在他身後,低著頭往外走。
這兩人之間的梁子早就打成死結了,得快快抽身才是正道。
在外麵的宇文皓軒聽聞五人都死了,也沒多問,說了兩句慰勞國師的話結了案宗,然後便同宇文鈺軒一道出了大理寺。
藍紹衣此刻還是宇文鈺軒的侍衛,於是也跟著兩人去了太子府。
“三弟,國師的氣焰越發囂張了!”自己人跟前,宇文皓軒倒沒有遮掩自己的情緒。
“大哥,父皇已多日不問朝事,朝綱勉強靠幾位老臣撐著,才沒有儘數落入國師手中。”宇文鈺軒皺著眉道,“白將軍開春便要離京,夏太常年事已高,京中其他幾位將軍手中也無多大實權,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更艱難了。”
“昨日母後詔我進宮,說她想搬去碧水行宮住一陣子,你看此事呢?”
“母後想去行宮住本無可厚非,隻是這樣一來就遂了國師和丹貴妃的願。八妹又不懂事,母後想必會帶她一同去行宮,後宮無主,實在不妙啊。”
“是呀,我讓彤兒帶著建佑多進宮陪陪母後,也許這樣能讓母後好過一點。”宇文皓軒歎了口氣,道,“三弟,大哥我優柔寡斷,枉為太子,母後對我想必是有些失望的。你我一母所生,比不得其他兄弟,如果你來做太子,想來會比我優秀得多吧。”
“大哥絕不可妄自菲薄!”宇文鈺軒趕緊表態,“大哥心胸開闊心地仁慈,多次開放太子府庫,眾皇兄弟都對大哥都欽佩不已!”
“三弟,大哥求你一件事情——”
“大哥有話儘管說,萬不可折煞三弟我!”
“倘若有一日我遭遇了不測,請務必替我保護好建佑!”
“大哥不可說這等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