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主今天掉馬甲了沒?!
做完這些時,藍紹衣貓下身子準備鑽出書房,彎腰的時候忽然發現國師大人的書案底下似乎有個暗格,一時間好奇心又發了。
他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地摸摸暗格周邊,感覺不像是暗器機關,於是輕手輕腳地打開暗格,隻見裡麵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個描金鑲玉的小盒子。
藍紹衣也真是膽大,隻見他拿起金盒先打開一條細縫,沒有暗器出來,倒是有一抹黯淡的光芒閃現。
隨著盒子漸漸打開,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出現在藍紹衣眼前,眨眼的功夫,那珠子竟然從內而外發出淡淡的光芒來。
藍紹衣連忙將珠子蓋上!
夜明珠!
藍紹衣將金盒揣在身上,貓一樣鑽出書房,從外麵將窗子還原,然而卻不見了宇文鈺軒。
他也不找,提身飄上房梁,剛落穩耳旁就傳來一股暖暖的氣息,側頭便對上一雙星火的眸子。
那房梁從屋脊到屋簷一路傾斜下來,距離瓦片的高度所剩無幾。虧得堂堂成王殿下委屈自己將自己橫塞在屋梁縫裡,將最好落腳的一根木梁留給了藍紹衣。
隻是這樣一來,兩人的頭便不可避免地挨得近了一些。
偏偏隔壁屋裡的動靜比先前還要大。
“老爺,奴家……奴家要丟了!”
“啊——”
屋內的兩人同時發出愉悅地喊聲,而後屋內隻剩下沉重的喘息聲。
冬夜關不住春色。
其實,藍紹衣之所以膽大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他臉皮厚。此時他麵不改色地扭過頭回看書房,赫然發現窗戶左上角有個小洞,正好對著他,房內的景象一覽無餘。
看樣子藍紹衣在國師大人書房裡乾的事宇文鈺軒都瞧見了。
藍紹衣也不窘,回頭衝宇文鈺軒一笑,那意思是說小小一顆珠子,成王殿下看上的話藍某分你一半。
宇文鈺軒的麵具下透出兩股精光,好像是說本王倒要看看,誰敢搶本王看中的東西。
宇文鈺軒麵具下的臉看不清,而藍紹衣亦臉下有臉,誰也不怕被誰看透。隻是宇文鈺軒溫熱的氣息撩撥著藍紹衣的耳際,藍紹衣恨得牙癢癢。
這也不能怪宇文鈺軒,藍紹衣外表裝得再像男子,內裡終歸是個小女兒,還沒給誰挨得這麼近過。
“切忌鋒芒太露!”
“小不忍則亂大謀!”
藍紹衣想起爹爹和師父交代的話,想到他最近風頭似乎有點兒盛,又思及聽雨小築裡的眾人,心裡馬上就平靜了下來。
宇文鈺軒也盯著那雙眸子,他看到裡麵本來風雲突起,然而轉瞬就歸於平淡,此時再看上去就如時光一樣淡然。
這樣一雙眼睛,若為女子所有,能看透世間繁華吧?
正當宇文鈺軒心裡有些輕微的失落,鼻子卻敏銳的捕捉到一縷似有似無的清香——不同於屋內的胭脂俗粉——那是專屬於女兒的香味。
此時藍紹衣已經將腦袋轉了回去,他在想該如何提醒爹爹與大金國勾結,宇文鈺軒將身子向藍紹衣微微移近一點點,移近一點點……
宇文鈺軒沒有白白委屈自己,風穿過屋簷將藍紹衣的發絲撩到他的臉上,是那股清香,沒錯!
他麵具下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來。
“老爺,天快亮了,奴家要回去了……”屋裡的女人開口。
“嗯,明晚依舊由你伺候。”
“謝老爺!”
“坊裡最近有沒有出什麼新鮮事兒?”
“老爺,坊裡最近安寧得很,不過前幾日有人看見成王半夜與人在河上喝酒,那人是個生麵孔,齊掌櫃正在打聽呢。”
“上次船的事情還沒查出來呢,讓他彆再給我丟臉了!”
“是,老爺!”
屋裡的事兒想必也完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像是在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