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主今天掉馬甲了沒?!
薛逸凡伸手將那小腦袋按了回去,打趣道“靈兒今兒怎的變得這樣殷勤了?”
“二少爺,你看兩位姐姐還抱著東西呢,肯定辛苦了!”
“哦?那為什麼在家裡的時候,小翠兒叫你給她搬張凳子你都不肯?”
“她自己有手有腳的為什麼要我搬?”
“那這兩位姑娘也有手有腳的你為什麼這麼殷勤?”
“不要把那些胭脂俗粉拿來跟這兩位姐姐比!”青衣小童費力地掙脫自家少爺的魔掌,埋怨道“二少爺,靈兒要是長不高了都是二少爺您害的!”
這叫靈兒的童子跑到雅琴和舒畫跟前,要替她倆接東西,還揚起一張生動的小臉兒說道“兩位姐姐,我叫薛靈兒,你們叫我靈兒就好!我一個人坐了半天了,少爺又不讓我講話,可把我悶壞了!兩位姐姐來了真好,靈兒有伴了!”
薛逸凡苦笑兩聲,道“家中書童,管教不嚴,讓藍兄見笑了!”
“哪裡,薛兄這小童活潑可愛,很是招人喜歡呢!”
薛靈兒在背後小聲說個不停,藍紹衣與薛逸凡也攀談起來。
遙都薛家乃是與平都無劍山莊齊名的武林世家,兩家的不同之處在於,無劍山莊以劍法聞名,薛家以掌法出色;無劍山莊經營劍莊,薛家則經營玉樓。兩家一南一北,祖上又是世交,關係匪淺。
薛家子弟眾多,唯薛逸凡與慕容越瀟性情最投。
薛逸凡不喜與那些粗言穢語的莽人打交道,於是慕容越瀟單獨為他設了坐,將他與那些江湖人士隔開,讓他在角落裡逍遙自在。
起先慕容越瀟擔心對藍紹衣照顧不周,不時朝兩人投來關注的目光,但見那兩人聊得自在,便放下心來去招呼其他賓客。
“藍兄,那幅觀音像,你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菩薩形態,略微暈染便仿佛活了一般!我見過諸多精致的菩薩像,但如藍兄畫的一般清新雅致、佛性靈動的卻是第一次見到!藍兄,我有個不情之請!”
“薛兄儘管直說!”
“不瞞藍兄,家慈也是敬佛之人,可否請藍兄也為家慈畫上一幅?”
“也不瞞薛兄,送與慕容老夫人的那幅畫紙乃我特製,今次隻帶了這麼一張。不如薛兄訂個時間,我畫好後給薛兄送去便是。”
“藍兄爽快!下月翰都武林群英會,藍兄會去嗎?”
“薛兄對此有興趣?”
“說實話,盛名累人。”薛逸凡歎了一聲,“然父命難違,隻得去走一遭。”
“我本也是個閒散性子,奈何家師對此次群英會有些在意,遂讓我出來長長見識。想不到先在這裡結識薛兄,這一程就熱鬨多了。”藍紹衣從善如流地道,“薛兄,翰都再見時我定將畫奉上!”
“欸,藍兄客套了,是我給藍兄添了麻煩!”
薛家二公子薛逸凡與憑空冒出來的停雲閣閣主藍紹衣脾氣對味,碰巧藍紹衣識人不多,薛逸凡就一個一個說與他聽。
可恨這二人的聲音俱都隻夠彼此聽得清,少不得有些人伸長了耳朵想偷聽點秘密,然落到耳朵裡連蚊子的聲音都不夠,那肚裡揣了小心思的人隻得暗中誹謗來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