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主今天掉馬甲了沒?!
趙家的風雷劍法要訣有二,一是劍重,二是劍快,如此使來才有風雷之勢,令人無法阻擋。
然而趙駒崧的劍勢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看得趙家人不禁眉頭緊皺。
那藍紹衣麵色淡然,身形雖然也慢了下來,然動作卻像隨風起舞一樣飄逸自在。
風雷劍法越慢,其人便要承受越大的反挫力。不多時,趙駒崧額頭上滲出細汗,喘息幾近停滯,麵紅耳赤,似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難道崧兒承受的不僅僅是風雷劍法的威力?
趙晉鵬按捺住心思,密切地注視著藍紹衣的一舉一動。
但見藍紹衣的招式毫無章法可尋,就像隨手拈來,全然不顧什麼門路,怎麼順手怎麼使,卻又像水到渠成那般自然。
趙晉鵬越看越無法釋懷。
倘若是他在台上,那必將遭到跟崧兒一樣的處境!
驀地,趙晉鵬突然想到一個人,一個久得已被江湖塵封的人。
如果他還在,如果他有兒子的話,那也應該這般大了!
但是,仔細看這年輕人,他的輪廓完全沒有那個人的痕跡。
從前隻要有那人的地方就光芒閃耀,這個叫做藍紹衣的年輕人卻像出家人那樣不驚不喜,一點都不像那人的性子。
但是,但是那份超然的從容,簡直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那他是……收徒弟了?
就在趙晉鵬失神的這一小會兒,比武台上局勢又發生了變化。
趙駒崧受手中風雷劍之累被藍紹衣牽製良久,此時他索性退到比武台一角站定,大口喘著粗氣甩掉頭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氣拋掉手中重劍,揚拳猛撲上去!
趙晉鵬忍不住為兒子喝彩“好!好!趙家人就是要這樣!”
思及那人,趙晉鵬的心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身份地位通通滾到一邊去,他要個痛快!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他期盼與他一戰盼了二十年!
方九天,既然你不出來,那就讓我的兒子與你的徒弟痛快一戰!
趙駒崧仿佛聽到了父親的心聲,他腳步淩亂,時拳時掌,汗水隨著發絲甩落,他的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激情。
去他娘的章法,去他娘的路數!
他趙駒崧今日要破個天荒!
“七弟……”趙家大公子望著比武台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喃喃自語。
那是他的七弟嗎?
是!
那真是他的七弟嗎?
不是!
趙駒崧像換了一個人,他也像藍紹衣那樣隨心所至隨性出招。他的眼裡已沒有其他人,隻有天地!
“哈哈,哈哈哈——”
興之所至,趙駒崧仰天大笑。
比武台下有人熱淚盈眶。
風起,天瀾,借我一人知己,還你江山萬裡如畫!
暢快!
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