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澤蒼卻搖了搖頭,緩聲說道“非也,這位小友周身妖氣之盛實乃貧道生平僅見,由此可推知那妖物必定實力強橫……”
“道長!您說的是真的?”張函知忽然暴起失態地抓住澤蒼,他雙眼泛紅,手背上青筋畢露,麵目猙獰。
古琦隻當好友是被這消息嚇到,連忙去掰他的手,“我說你先彆急彆怕,聽聽道長怎麼說,一定有辦法的!”
張函知被按回座上,儘力平複下來,告了聲罪。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聽聞“妖物”二字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心情激動——那是祈願成真的激動。
澤蒼沒有計較張函知的失態,麵上依舊古井無波,仿佛一切都不曾在他的眼中留下痕跡。
“小友不必憂心,貧道行走世間以降妖伏魔為己任,絕不會看著妖物為禍生靈袖手旁觀。”
“學生在此先行謝過道長!”
張函知起身一揖到底。
澤蒼安然受了,又道“隻不過……”
張函知緊張起來,“不過什麼?可是有什麼難處?”
澤蒼頷首,“以小友身上沾染的妖氣來看,那妖物實力不弱,為防生變,貧道需得做些準備以策萬全,期間還需小友做些配合。”
“那是自然,但憑道長吩咐。”張函知正色道,“隻要能救我全村人性命,學生在所不惜!”
“還有我!還有我!”古琦撓撓頭,“畢竟是我爹治下的地方,出了事我爹也難辭其咎,道長有事儘管吩咐!”
澤蒼拱手算是應了,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倏然劃過一絲亮光,轉瞬即逝,古琦和張函知都未曾注意到。
十天後,張函知帶著澤蒼來到了姑兒山腳下。
“道長,前麵就是姑兒村了。”他指了指不遠處依稀可見的房屋輪廓。想了想,忍不住又道,“那妖物身邊的小姑娘乃是無辜的,還請道長萬萬不要傷害她。”
“這幾日常聽你提起那小姑娘,可是你的心上人?”
心思被戳破,張函知臉一紅,澤蒼並未追問,隻道“我輩降妖伏魔除的是妖物,自然不會傷害無辜凡人。”
“是,多謝道長。”
話音剛落,澤蒼忽然停了下來,“且慢!”
“怎麼了道長?”張函知疑惑。
澤蒼看了他一眼,對著眼前若隱若現的一層屏障神情肅然,“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妖物在此地設下了禁製,令其氣息無法外泄,此處又是偏僻之地,怪不得久不曾被發現。”
張函知自然不知什麼是禁製,他來來去去幾次從不曾受到阻隔,村裡人外出也沒什麼異樣。
澤蒼見狀解釋道“這禁製是為了避人耳目,阻攔修道者,於凡人倒是無礙。”
說罷,浮塵一掃,手勢幾番變換,最後向前一掌推出,那層淺薄的屏障一陣輕顫,繼而一晃便消失了。
這一切張函知自是看不到的,他當然也不會懷疑能將帝俊設下的禁製輕易破除的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的道士。
“禁製已經除去,那妖物必定被驚動,為防他逃脫,貧道先去將他治住,你帶著村中百姓隨後趕來,要快!”
澤蒼留下話後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張函知隻覺眼前一花,人便沒了蹤影,不由對他之能深信不疑。隨即依言前去召集村民。
他要當著全村人的麵揭開帝俊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