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時晚這麼說,孟疏翊隱隱覺得不安:“雖然你現在不是都督夫人,但我想過不了多久,表哥就會恢複你的身份……”
薑時晚搖了搖頭,抬頭看向遼闊的天空。
陳嬤嬤扶著孟老夫人出來的時候,看到薑氏懶懶散散地站在原地一陣斥責:“薑氏,你還杵在那裡乾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薑時晚“哦”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老夫人……”
沒想到卻被孟老夫人一下子推開,薑時晚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孟老夫人冷冷道:“等你學會了再近身伺候吧,誰知道待會會不會絆倒我。”
薑時晚倒也不氣不惱,理了理衣服,垂首道:“是,老夫人。”
等孟老夫人、孟疏翊都上了馬車,薑時晚才與其他丫鬟坐在最後末等的車上。
她並未看到一直在不遠處注視自己的孟廷舟。
裴慶試探地問道:“都督,您確定這一招有用嗎?”
孟廷舟狹長的眼睛裡透著冷光:”她這麼精於算計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你覺得她會甘於淪為奴婢?”
裴慶猶疑道:“她這樣……會不會是因為小世子?”
孟廷舟沉默須臾,緩緩道:“不,在沒有達成她的目的之前,阿宥隻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她不會為了孩子放棄自己的目的的。”
裴慶搖了搖頭:“屬下確實想不通,按理說國公府和劉家都大勢已去,她的仇應該報了,難道她還有彆人的仇要報?”
“你派人盯緊她,若有任何風吹草動記得立刻向本督稟報。”
“是,都督。”
這之後的每一晚,薑時晚都被叫去孟廷舟的帳中。
他們之間除了身體的接觸,並無多餘的對話。
每一次離開的時候,薑時晚都踉蹌著步伐。
孟老夫人自然知道她每晚去做什麼,本想給她喝避子湯,陳嬤嬤提醒她:“老夫人,這裡隻得梅大夫一個大夫,他對都督最是忠心耿耿,若是被都督知道隻怕不好。”
“難道任由看著那賤人夜夜受寵,過些日子再懷孕可如何是好?”孟老夫人憂心忡忡,“我是真的不想再讓她生下孟家的種了。”
“回頭她若是在廷舟那裡吹點耳邊風,指不定又會出什麼幺蛾子。”孟老夫人唉聲歎氣,“這個人跟她母親一樣是個狐媚子,把男人的心勾地死死的。”
陳嬤嬤知道孟老夫人素來不喜薑時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一早就說過薑時晚的母親穢亂宮闈,她的女兒必定也是個禍水。
“抵達北境還有大半個月,老夫人不喜歡她,也千萬忍耐著,等到了北境在從長計議。”
陳嬤嬤獻計道:“老夫人若是不喜歡薑氏,不見她就是了。”
“我是一眼都不想看見她,可若是任由她去,還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隻有在我這裡她才不乾燥此表。”
陳嬤嬤的眼珠子滴溜一轉,隨即附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孟老夫人聽了也來了精神:“可是真的?”
“奴婢剛才聽裴大人就是這麼囑托表姑娘的,應該錯不了。”陳嬤嬤使了個眼色,“若是她……依著都督的脾性,想必不會留下她。”
孟老夫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隻要能讓她從廷舟身邊消失,我的心病都消除了。”
她想起之前在都督府那一次,仍心有餘悸,叮囑道:“做事要謹慎些,千萬不要被人抓到把柄是我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