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寂無聲,所有人都垂下了頭不敢看長公主,唯恐一不留神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待長公主鬆了手,薑時晚整個身子重重倒地。
透過光潔的青磚,她隱約看見被肆意踐踏的自己是多麼狼狽。
這一刻她深刻意識到命運是如此的不公,隻因為她是長公主,便可以隨意處置任何人,哪怕自己是聖上親封的誥命夫人。
父親、母親、小年無一不是權利之下的犧牲品。
她哽了哽喉嚨,抬頭靜靜地、無聲地望著長公主。
被她盯著,如墨的眼眸是看不清的情緒,長公主竟有些被懾到了,退後一步:“來人,將本宮的鞭子拿來!”
一聽她要請鞭子,皇後亦神色驚變:“錦曦!”
身為皇後她自然以大局為重,但也知道聖上這個妹妹性情甚是乖戾,便好言相勸:“你切勿衝動。”
她衝長公主微微搖了搖頭,暗示她若是惹怒了孟廷舟,隻怕會生出事端。
長公主緊攥鞭子,轉頭瞥向薑時晚。
一想到就是這張臉讓宋淮之魂牽夢縈,甚至在唯一的醉酒後癡癡喊著“眉眉”,長公主便覺心中的妒火難以泄憤:“瞧你這張狐媚惑主的臉,本宮現在就毀了它!”
她揚起鞭子,鞭子猶遊蛇一樣直朝薑時晚甩來。
本能地用手臂遮擋,薑時晚吃痛驚呼一聲,“嘶拉”一聲,衣裳裂開一道裂縫,血跡順著裂開的口子滲出來。
長公主不屑一笑:“怎麼?這麼珍惜你的臉,是不是怕毀容了就不能討男人歡心了?”
說著,她又朝薑時晚走近一步。
“錦曦!”皇後低喝一聲,唯恐再下去真的要出大事。
薑時晚忍耐著手臂上的傷痛,看著盛氣淩人的長公主,似笑非笑道:“你以為,你這樣他就改變心意?”
“你!”
她似下了決心,要以犧牲自己為代價惹怒這個在癲狂邊緣的長公主:“你錯了,你越是這樣,他越是厭惡你。你以為的喜歡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在他眼裡,你隻是一個以權欺人的長公主罷了!”
“夠了!”長公主果然被逼到了極致,揚手就一鞭子打在她身上,“來人,把她給我按住,本宮要讓她嘗嘗挑戰權勢的滋味!”
邊上的宮婢戰戰兢兢問:“長公主……要脫衣嗎?”
脫衣行刑方便後續處理傷口,不脫衣血肉則會和衣衫相連,後續更加折磨人。
長公主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她乃是堂堂的都督夫人,聖上親封的誥命夫人,怎可隨意脫衣褻瀆?”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脫衣直接行刑了。
皇後眼看阻攔不住,親自過來拉著長公主的書:“錦曦,出來前本宮跟你說好以規矩製人的。”
長公主殺紅了眼,一把推開皇後:“皇嫂不必擔心,一切後果自我自己承擔!”
“啪!”
一鞭子落在薑時晚後背,鑽心的痛讓她喊不出聲音來,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嘴唇被咬破了也不自知。
長公主繞著她來回踱步:“一介罪女,本該淪為奴籍,卻一朝爬上孟廷舟的床成為他的女人!”
她蹲下來,掐住薑時晚蒼白痛苦的臉,低聲說:“你可真是賤,就像你母親一樣!明明嫁給了你父親,還妄想成為本宮父皇的女人。哈哈哈哈……”
薑時晚閉上眼,用儘全力不讓屈辱的淚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