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如夫人到都督夫人,因為身份尷尬,薑時晚並未走過婚事流程。
劉徽寧輕而易舉的幾句話,便令薑時晚的尷尬處境無所遁形。
薑時晚捏了捏衣袖,麵上覆著一層涼涼的寒霜。
“我原以為劉姑娘清逸翛然,對於這些流程並非在意。”她頓了一頓,“沒想到也是世俗與共。”
劉徽寧見她奚落自己,撇轉過頭。
對於自家女兒一改往常恬淡自如的性子,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嘲諷的意味,劉夫人暗暗歎了口氣。
她主動賠笑衝薑時晚道:“夫人仔細腳下。”
不經意間用眼神警告了劉徽寧。
待到了正堂,雙方飲了一會茶,薑時晚便讓人拿過聘禮的單子給劉夫人過目。
“雖說是平妻,但因是聖上賜婚,劉大人亦是朝廷命官,夫君一再囑托我不可讓劉姑娘委屈了。”
劉夫人簡單掃視了一眼禮單:“都督有心了。”
“劉夫人若是覺得甚好,都督府的聘禮擇日便到。”薑時晚摩挲著杯壁,“其實夫君讓我操持劉姑娘的婚事,還有一個用意……”
她見劉徽寧一隻冷淡的眸色略有些浮動,心裡一陣輕笑。
“都督府並不像其他的府邸有教習嬤嬤之類的,我先前進去也是一個人慢慢摸索了很久。”
“操辦婚事我既少不了與劉姑娘多有接觸,也可告知她一些都督的事宜,以便將來我二人能更好地侍奉都督。”
薑時晚擲地有聲:“都督對劉姑娘,不可謂不用心。”
劉夫人覷了一眼女兒,微微點頭:“徽寧乃我劉家嫡女,我與她父親自然希望她能尋得如意郎君。日後進了都督府,還望夫人與徽寧能以姐妹相稱,儘心侍奉都督。”
劉徽寧神色稍稍鬆動:“將來進了都督府,我便稱你一聲姐姐,希望姐姐不吝賜教。”
“自然。”薑時晚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有一事……”
“為了讓你日後住的習慣,夫君特地吩咐讓都督府的一切布置按照劉姑娘的閨房進行布置。”
她目光諄諄看著劉徽寧:“我已帶了匠師前來,不知道現在前往勘查是否方便?”
“這……”劉夫人有些為難地看著劉徽寧。
劉徽寧不知薑時晚此舉為何意,但她這一番話,既表達了孟廷舟的用心良苦,又讓自己無從反駁。
這個女人,到底想乾什麼?
思量須臾,劉徽寧抬頭迎視薑時晚:“都督有心,現在便可由侍女帶著去勘查。”
薑時晚吩咐雲裳:“讓人把那幾位匠師請進來,切記小心行事,不可擾亂。”
原以為她會跟著去,沒想到薑時晚氣定神閒地坐著飲茶,又與劉夫人說了一些不相乾的聽聞。
等匠師們勘查好後,薑時晚才起身告辭。
回到府裡,她便斂起笑意,問:“有收獲嗎?”
遠揚與遠鳴兩兄弟卸下匠師的衣服,露出一長一圓的兩張臉:“夫人,屬下們仔細檢查過了,並無異樣。”
遠揚道:“劉徽寧素來謹慎,若真的有那份折子,她應該會藏好。”
薑時晚沉吟:“如果不在她那裡,又會在哪裡?”
孟廷舟闊步進來:“怎麼了?這一趟去可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