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舟將她的表情儘收眼底:“怎麼?彆人的東西你嫌棄?”
“看是什麼東西吧?”
孟廷舟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點。
薑時晚湊上去,發髻拂過他的臉頰,撩人心弦。
“我手裡有劉徽寧的字帖,你可有興趣?”
“真的假的?”
“想要嗎?”
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薑時晚定了定神:“你有什麼條件?”
“我能有什麼條件,不過是看你有什麼誠意。”
他說這話的時候的眼神,令薑時晚想起他們初識的那個大雨天,他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薑姑娘,你有求於我,問我有什麼條件?我能有什麼條件,不過是看你有什麼誠意?”
往日的回憶,讓她發現兜兜轉轉自己竟從未走出他的圈地。
她微微哂笑:“是啊,我能有什麼誠意?承蒙都督垂愛,我不過有一具尚且年輕的身體罷了。”
“但是能讓梅大夫繼續給我喝避子湯嗎?”
她望著懷裡咿咿呀呀的阿宥:“你答應過我,等生下孩子讓我處理薑家的事。”
“如此甚好。”孟廷舟攬過她的腰際,“之前你若是提早跟我說,我也是會同意的。”
“但你不該瞞著我喝,我最忌諱彆人瞞著我什麼。”
一旦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他便會恨之入骨。
薑時晚點了點頭:“我想拿到父親在大理寺的審訊折子,你能幫我拿到嗎?”
孟廷舟知道她想根據字帖核對證詞上的批注是否為劉徽寧手筆。
攬著她腰際的手頓時箍了箍緊。
“那你可要做好我的夫人?隻有引起劉徽寧的注意,我才有可能拿到更多關於她的字跡。”
當孟廷舟抱著阿宥,與薑時晚並肩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場麵一度有些靜謐。
眾人內心各自腹誹。
“不是聽說姓薑的不受寵了?”
“前兩日才剛和劉姑娘踏青,怎麼看起來……兩人似乎比之前更恩愛了?”
“該說不說,都督和夫人站在一起像一對璧人。”
“……”
孟廷舟附在薑時晚耳邊:“今日的你似乎特彆引人注目。”
“這些人或許隻是詫異你我為何會同時出現。”
薑時晚看到劉徽寧的臉上的血色消失殆儘,蒼白如紙。
她定無法接受前兩日還與自己踏青的男人,此刻卻與另一個女人親密無間,接受著他人的問候。
劉徽寧自詡是京城獨一無二的世家貴女,走到哪裡眾人無不是眾星捧月,哪怕聖上下旨讓她嫁給孟廷舟做平妻,她也深信自己絕不僅僅是一個“平妻”。
可是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方才還阿諛奉承她的那些世家女無不用探詢的目光在朝她看。
那種被打量的玩味眼神,讓她難以容忍。
堪稱恥辱。
除了她之外,還有沈雲襄也頗為不屑。
“瞧那薑時晚勾人的眼神,不知用什麼法子又把都督弄得神魂顛倒。”
她挽著劉徽寧的手臂:“可是姐姐就不同了,你是京城最負盛名的才女,聽祖父說你能仿寫各數名家真跡,且頗具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