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小世子,皇後自是愛不釋手,唯恐讓他受了涼遂吩咐眾人返回殿內繼續宴會。
一眾女眷逶迤隨去,薑時晚也欲跟上去,被孟廷舟輕輕關上了門。
他目光巡視著她:“你就打算這樣出去?”
薑時晚順著他地目光低頭一看,替換的衣服因為阿宥的吮吸另一邊也已經濡濕,瞬感窘態。
“我……我這就換一身衣服。”她背過身,側身轉到屏風後麵,“你要不要跟過去看看阿宥?”
“皇後娘娘辦的是暖寒會,參加宴會的也都是女眷,我就不進去湊熱鬨了。你放心,雲裳和雪迎已經跟過去了。”
孟廷舟望著屏風後綽約的身影,眸子裡翻滾著晦暗不明的情緒,方才看著阿宥吃奶吮吸的貪樣,竟有些不悅。
天知道他捱地多辛苦。
他咽了咽津液:“今日進宮前你已經猜到會出事,所以留下話讓我帶阿宥進宮?”
薑時晚並不打算隱瞞他:“是宋大哥讓他的心腹岑雙帶來的消息,說林念燊會進宮,叫我小心一些。”
宋淮之現在掌管親軍衛,自然洞悉進出宮闈的人員。
“若是我不來呢。”
“那出事了丟臉的還是你自己。”
“丟什麼臉?如果我不來,就是宋淮之在這裡看你換衣服?”
本以為她會惱羞成怒,沒想到隻是淡淡道:“沒有你,我也有其他辦法。但是林氏兄妹,我不會再容他們。”
“朝堂之上,已經有人參奏林念燊攜帶內廷私貨變賣銀兩,他與林念宜一個也跑不了。”
言下之意,就算沒有宋淮之,他也不會坐視不管林氏兄妹。
“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策略。林念宜差點讓我一屍兩命,哪怕為了阿宥,我也容不得她。”
將門之女,冷冽的目光下藏有殺伐果決之心。
明明有奪目的外表,內心卻比男人更狠。
這樣的女人,怎能叫人不眷戀?
薑時晚剛穿好的中衣束帶被一隻手扣住,他自背後環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鎖骨間,呼吸漸重:“這麼好聞,難怪阿宥那小子隻愛喝母乳。”
“這裡是宮中,你自重些。”薑時晚輕輕推開了他,“時候不早了,你把阿宥先帶回去。”
孟廷舟皺了皺眉:“什麼時候我竟成了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才?”
女人真是令人費解。
曾經他怕她對阿宥置之不理,現在又計較她滿心滿眼都是阿宥。
薑時晚頓了頓:“你說的,你做好阿宥的父親,我做好阿宥的母親。不是我把你當成什麼,而是你現在擔著父親的身份,自然要辛苦一些。”
他攥住她手裡的外衣:“聖上心思深沉,皇後亦虛與委蛇,你在宮中行走,自己要多加小心。就算是了為了阿宥。”
“為了阿宥,我定會將曾經對付薑家的人拉下馬,重振薑家威望。”
“眉眉,你應當知道朝廷隻是一個空殼子,哪怕聖上有野心匡扶社稷,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且他疑心甚重,用人懷疑,難得人心。”
孟廷舟思慮再三,到底沒將聖上削奪兵權的事告訴她,隻是提醒她:“凡事不要觸犯龍鱗,你一定要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