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掛念著齊月,不停的看著手表,最後發現,手表失靈了,時針永遠指在1點,分針再沒有動過。
再拿出手機,依然是無信號,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1點30分,屏幕上的圖案正是她與齊月的合照,齊月笑容燦爛的注視著她。
再次難過,兩個小時了,不知齊月怎麼樣了?未見她回去,她一定著急了,淚水忍不住落下,悶著頭一直往上,坡度不算陡,到了一處高地,往下望,視線依舊受限,再繼續往上,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又累又渴,秦清隻得站著休息,不敢坐下,領隊說草叢中冷不防就會竄出蛇蟲來,她打開背包拿出礦泉水,隻敢小小的喝了一口,又放回包裡。
再次抬頭,有樹木的遮擋,天更暗了,她發現這裡的樹木是如此的高大,怕有二十幾層樓那麼高,粗狀得需數人相圍,她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是什麼品種,像楠木,又不是楠木,林中也有雲彬,落葉鬆,還有竹子,卻又與她常見的有些不同,皆是高大無比,枝葉茂盛,一些矮小的灌木,大多不認識,她去過一些叢林高山,感覺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現在下午4點了,等到5點以後,天就會徹底黑下來,氣溫也會降低,昨夜在營地露營,氣溫便隻有幾度,現在海拔更高,必會降到零度以下,她雖穿著防寒的衝鋒衣褲,怕也抵不過森林中的寒氣。
好後悔,為了輕裝登山,將厚衣帳篷放在了營地,現在回想起領隊說的話,彆嫌麻煩,多帶一件東西,就多一分生機。
的確如此。
食物,水的缺乏,叢林中的蚊蟲蛇,也許還有攻擊性的動物,會不會夜間出現,而她得獨自一人在這裡過夜嗎?沒有同伴,沒有隊友,困難比她想像的還要嚴峻。
秦清又止不住的心慌,失落。
但是現在情況如此,頹廢又能改變什麼呢?
她強打起精神來,對自己說,總會有法子的,所有的困難都有辦法解決,食物,水,大自然會賜予,有火她就不會凍死,秦清抹了一把淚,繼續前進,一邊用登山仗敲打著灌木叢,所謂打草驚蛇,便是如此。
秦清從小到大都很獨立,遇到困境傷心歸傷心,但很快會調正好心態,萬物皆相生相克,困境也一樣,定會有解決的法子,於是,秦清走著走著,心情便也開闊許多。
看樣子天黑之前是不能到達山頂了,目前之急是尋一個露營之地,她可不想走夜路,那是尋死。
沒有帳篷最好選擇山洞,可她沒找到山洞,又累又渴,又受驚嚇,出了一身的汗,鹽,水嚴重流失,對她不是一件好事。
她知道自己必須休息了。
不能靠山而宿,防止下雨落石,須選背風處,寬闊處,草木淺處,還要收集一些乾木,引火用的鬆葉,幸得她帶有打火機,這是她唯一值得高興的事,不用像原始人一樣,鑽木取火,她曾拭過,從未成功。
秦清又走了半個小時,耳邊的蟲鳴鳥叫聲越來越密集,透著恐怖,她知道天真的快黑了,再仔細聽了聽,沒有動物的吼叫,又放下一顆心來。
經過一番觀察,終於找到一處平地,有兩棵大樹,枝葉茂盛,正好可以擋風,且樹下草地不像灌木叢那般密集,不正是露營的好地方嗎?
秦清立即奔跑過去,踩了踩草地,又撥開青草,枯草瞧了瞧,雖說是夏季,但泥土還是有些濕潤,這樣躺上一夜,不生病才怪,怕是要坐上一夜了,秦清將包一丟,坐在包上,靠著樹乾,休息起來。
如果沒有找到山洞,叢林露營,最好要離開地麵,上樹不行,樹上恐有蛇,豹子,山貓一些動物也會常在樹上休息,她可不想與她們同寢。
她想到放在營地的吊床,有點欲哭無淚。
叢林雨水多,樹枝雖茂盛,也不能完全避雨,淋濕了,感冒了,更是死路一條,或許可以搭一個木棚試試。但看著現在的天色,很晚了,而她累得一動也不想動,隻有期望今夜無雨。
一陣夜風吹來,秦清打了一個寒顫,趕緊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依然冷,必須得點火個火堆,秦清雖然很累,但本能的求生欲讓她堅持著,起身翻包找打火機,翻到了一件破舊的帳篷,又是一喜,帳篷不能支撐但可以墊在地上,隔絕寒氣與露水,再點上火堆,那麼這一夜也能湊合著過了。
說乾就乾,秦清簡單清理了一下,拋去了枯草,露出泥麵,是為了防止螞蟻,蠍子,蛇的入侵,然後將帳篷捕平,還挺大,足夠她躺了,接著開始去撿枯枝乾葉,這個不難,隨處可得,不一會兒功夫柴火夠了,再離地鋪3米遠處用刀挖了一個坑,在坑周圍圍上一圈石頭,以防火星濺出。
一切都是那麼得心應手,仿佛一氣嗬成,可不是以前跟著驢友學的嗎?
火堆燃了,秦清趕緊縮著手腳,坐在火堆旁,一陣熱氣襲來,便不覺得冷了。烤了會兒火,秦清翻開背包,拿出水來喝,又想著可三天不進食,不能一天沒有水的真理,看著還有半瓶的礦泉水,秦清歎了聲氣,目光隨意落在路上撿的那幾個塑料袋上,有了,可以接露水呀,迫不及待檢查一番,塑料袋完好無缺,秦清見背後那兩棵大樹,可將塑料袋係在枝頭上,明日的水有著落了。
這兩棵不知名的樹雖高,但枝茂下垂,秦清個子不高,彈跳力強,從小便是學校的體育尖子,幾番試跳,就差那麼一點就能抓住樹枝,這次,她不得不脫下外套,做了一番伸展運動,然後退開數米,助跑一躍,終是抓住樹枝,但隨著她的用力,樹木也一陣搖晃,接著眼前一晃,一聲悶響,從樹上掉下什麼東西來。
秦清定眼一看,頓時嚇得六神無主,那分明是一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