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是名是姓?”秦清問,“百家姓有姓樹的嗎?”
男孩又沒有聽明白,乾脆不說了。
秦清嘿嘿兩聲,“你在上初中吧,初幾?初一還是初二?”
“在哪個學校?對了,你說哪個什麼陽,有這個地方嗎?在哪個省呀?”
“你很喜歡漢服,可也彆打扮成這個樣子,你們學校允許學生留長發嗎?”
男孩是一句沒聽懂。
秦清沒指望他有問必答,隻為打發心裡的緊張,因為她發現,他們越往下走,水位越高,現在己經快到大腿了。
秦清停了下來,將火把高高舉起掃了掃,前麵的河水更廣了些,在火光的照印下,波光粼粼,卻也不知到底還要走多久,像是一條無儘的道路。
見秦清停下,男孩帶著疑問,“怎麼不走了?”
秦清沉默片刻,“我好像踩到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見秦清神色,男孩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軟綿綿的,還在動,好像有尾巴,纏在我的腳上,不好像咬了我一口,啊”
秦清驚叫一聲,跳了起來,一路朝前跑。
男孩被她這一嚇,跟著跑,好像他的腳下也有東西,二人跑了一陣,秦清突然扶在一塊大石頭上,哈哈大笑起來。
男孩才知道被她戲弄了,氣憤憤的獨自朝前。
“樹?大樹?小樹?快看看有什麼東西,在我頭上。”
秦清再次大叫,喊住男孩,男孩沒有回頭,依舊朝前。
“真的?這次沒騙你。”秦清聲音緊張,顫抖,快哭了。
男孩這才轉身,借著火光,但見秦清頭上之物時,微微張了張嘴,目光一沉,“彆動。”
秦清更是緊張不己,“是什麼?”
“青色,大眼,尖頭。”男孩一邊說一邊緩緩朝秦清靠近,秦清果然不敢動,但身子忍不住發抖,“不會是蛇?這水裡有水蛇?”
男孩目光如距,手裡拿著刀。
“你彆砍傷了我。用棍子,用棍子。”
“用棍子打你頭?”男孩問。
“不是將它驅走,不可激怒了它在動,它在動”秦清真是哭出了聲,又刻意壓製著。
“你彆太近了。”
“你小心些。”
“不要伸手。”
“啊”秦清閉上雙眼,大叫一聲,卻聽到“呱呱”的聲音。
她一怔,緩緩睜開雙眼,見男孩手裡捉著一隻青蛙。
秦清長長吐出一口氣,眼角還掛著淚水,“是這個東西,你怎麼不早說,嚇死我了。”秦清拍拍胸口。
男孩卻輕笑一聲。
“你,是故意的?”秦清瞪著雙眼,原來他也會戲弄人。
男孩瞟她一眼,便要將青蛙扔了,“等等。”秦清阻止,從包裡拿出一個塑料袋,將青蛙扔了進去,“這可是上好的食物,若是有魚就更好了。”
這個時侯仍不忘吃食,並非她是食貨,叢林裡食物與水永遠是第一重要,當然還有心情,秦清戲弄男孩何嘗不是給自己減壓呢。
玩鬨一陣,二人繼續,接下來,二人又捉了兩隻青蛙,把秦清美得跟什麼似的,然而,這種美好的心情也保持不了多久,叢林中,溶洞裡,與驚喜相伴的永遠是未知的恐懼,因為無法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困難何時到來?而自己又是否能一一化解?
每一次困難都是直麵死亡。
河水越發深了,己經到了腰部,洞口卻仍未見蹤影,並且,道路又變窄了,像是一個水道,僅供一人通過,兩邊皆是凹凸不平的岩石,一層一層,壓抑感再次襲來,當河水達到秦清胸口時,男孩的整個身子己經被水淹沒,隻留下腦袋。
前方沒路了,秦清怔住,男孩也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