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的穿越奇緣!
吃完飯,這一批新來的礦工被叫去訓話。
訓話的人正是昨夜秦清見過的那個中年男子,他是這裡的工頭,詔事寅,詔事是官名,寅是人名,在他旁邊還站著幾個灰衣男子,分彆是工師呈,倉嗇夫矛,庫嗇夫丁,尉官啟,前麵是官名,後麵是人名,當然這些是秦清後來才搞清的,尉官啟穿著戎衣,並非昨日押送他們的秦將,而是礦場的警衛隊長,昨日那些秦兵己經離開。
詔事寅訓的話,秦清一句不懂,隻愣愣的將他看著,詔事寅講完了,接著是工師呈,倉嗇夫矛,庫嗇夫丁各說了幾句,尉官啟隻淡著一張臉,並未開口,約半刻鐘,會議結束,秦清見眾人沒有離開,而是有人搬來一張幾案,幾案上放著竹卷,又抬來幾個竹婁,竹婁裡裝著工具,然後就見倉嗇夫矛展開竹卷,開始喊話,每喊一次,便有礦工上前來,監工分發工具,得到工具的礦工會在竹卷上簽字,喊到秦清時,倉嗇夫矛將她打量一番,令監工拿來一個背蔞給她,秦清不知道怎麼用,其實,她連這是一個什麼礦場也不清楚,不過依當時的生產條件,無非銅,鐵礦罷了,倉嗇夫矛拿筆讓她簽字,她下意識寫了一個“清”字,倉嗇夫矛又看她一眼,手一揮便讓她退下。
秦清也不知去哪裡,跟著同樣領著背蔞的婦人及一些未成年,比如男孩小樹,隨著監工沿著小路前行,不是通往河邊,而是與河相背的一條岔路,爬了幾個坡坎,隻聽“乒乒乓乓”的聲音轉來,他們來到了一座山的背麵,秦清頓時被這“盛大”的勞動場麵震驚住。
此山全是岩石,幾乎看不到植物,山麵己經被挖了許多洞,遠遠看去,就像是被蟲蛀了一般,上百個礦工分布在不同的洞口勞作,有的在底,有的在上,地麵搭起了木架,架頂直通山頂,有礦工就站在木架上勞作,一匡匡岩石裝在竹匡裡用繩子吊下來,再被運走,秦清明白了自己的工作,便是背岩石。
她與幾個婦人被分到了同一洞穴,幸好不用爬木架,也不用拿著那些古老的工具開山挖石,不過,當秦清走進洞口,或稱礦井時,卻也吃了一驚,原來這些洞口是相通的,上下有石梯,並且很深,仿佛整座山被從內部給掏了一個大洞,裡麵也很大,幾十根礦柱支撐著山體,秦清很難想像,古人是如何辦到的?
“發什麼呆,還不去乾活。”
有監工推嚷著她,秦清硬著頭皮往裡走,還是擔心,這些礦柱不牢固,會有岩石落下,實事上,落下的都是岩石灰,秦清沒走幾步,己是滿麵灰塵,她不停的咳嗽起來,加快了腳步,但越往裡走,灰塵越大,路變窄了,不得不貓著身子,捂著口鼻,洞裡也暗了下來,五步便有一支火把插在岩石上,“乒乒乓乓”的聲音震耳欲聾,秦清跟著幾位婦人穿過一個窄窄的洞口,裡麵又寬敞起來,但見十數人礦工在岩石上挖掘,石頭做的斧子為主,也有鐵具,石灰石塊掉得更多了,秦清真是一顆心湧到了嗓子眼,不停的有人在身邊走走出出,運送石塊。
“你,過來。”
秦清隻是一動不動,叫她嗎?
但見一粗壯男子,滿臉大胡子,朝她一指,見她不動,兩三步走過去,將她背上的背蔞扯下,便開始裝石,很快就裝滿了,又將背蔞遞給秦清,秦清下意識去接,那裡知道背蔞的沉重,連帶著她一起摔倒在地,大胡子突然爆發一陣大笑,將背蔞輕鬆提了起來,幫她背上。
“謝謝。”秦清尷尬。
“快點,快點。”監工是無時無刻不在,秦清聽到大胡子嘀咕一聲,像是在罵監工,然後又轉身去乾活了,秦清背著石頭艱難的一步步朝洞口走去。
出了洞,趕緊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本想坐下來休息一番,監工的鞭子卻高高舉起,見幾個婦人皆被打,秦清嚇得拔腿就向洞裡走
來來回回也不知多少趟了,除了中途休息過一次,秦清從清晨做到黃昏,當監工宣布下工時,所有的人幾乎是累趴下,但他們卻不敢真正的趴下,因為要趕回去歸還工具,還了工具才能吃飯,若是晚了,飯便沒了。
秦清見每個人都是急步而行,她不明白,脫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所時,自然是飯沒了,連碗都洗得乾乾淨淨,望著冷鍋冷灶,秦清一屁股癱坐在地。
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清。”小桃輕輕的搖著她的手,秦清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了,見小桃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拿出一隻陶碗,碗裡是乾乾的小米飯,秦清頓時雙眼一亮,嗖的來了精神。
小桃將碗遞到秦清麵前,秦清趕緊接過,用手抓著就往嘴裡塞,小米有些粗糙,但也是美食了,比那湯湯水水的“豬食”好吃多了,雖然隻有半碗,秦清吃得極香,狼吞虎咽,小桃在一旁捂嘴笑。
“謝謝小桃。”秦清吃了飯,用袖子將嘴一擦,露出一抹笑容,“是你給我留的嗎?”
小桃趕緊捂住秦清的嘴,示意她不可說出去,秦清點點頭。
吃了飯,秦清讓小桃先回屋,她要去看看男孩,來到男孩住所,便聽到一陣嘈雜,但見男孩與刀疤臉糾打在一起。
好多人圍觀著,卻無一人相勸。
“小樹。”秦清一驚,便衝上去,男孩豈能是刀疤臉的對手,不過,比她快的是秦兵,一隊秦兵迅速將二人分開並押跪在地。
尉官啟雄糾糾的走來,看了看地上的二人,二話沒說,便吩咐手下各打十鞭。
男孩被架在木樁上,執行官拿來長鞭,在眾人的目視下開始施刑,鞭子帶著勁風抽在身上該有多痛,他還是個孩子,秦清要衝上去阻止,被小桃媽媽拉住,她朝秦清搖搖頭,“去了,會罰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