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這個思路,既然醉生二酒能有靈酒酒方,夢死二酒作為同係列的又怎麼可能沒有呢,背後潛藏的利益可謂巨大。
溫言不願意去想這些有的沒的,針對眼下的情形,她選擇了快刀斬亂麻,問道“你既然有意拿出這瓶酒,那便開個價吧。你應當知道,隻要這個價格不是太離譜,我這邊一定不會拒絕的。”
楚歌不緊不慢地為溫言斟滿杯酒,道“溫學姐可以先嘗嘗這酒的成色,然後我們再聊。”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
溫言看著楚歌這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心下皺眉,經過這兩年的磨礪,楚歌顯然成長了太多,曾經的這一點校友情,現在也變得微乎其微了。
在商言商,若非有著友好合作的前例與保密考慮,恐怕今次對方還不見得會再來同自家進行交易。
心中靜了靜神,溫言也讓自己有些躁動的心平複了下來,依言端起酒杯先是嗅了嗅酒香,隻有在這樣近距離地情況下,才能嗅到其中那若有若無的酒精氣味,在其本身那生趣盎然氣息的烘托下,仿佛要令人醉倒在鳥語花香的春季。
淺嘗一口,入口十分清爽,就隻有些微的酒精口感,反而有些近似乎飲料。
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喉嚨流竄進入胃中,立刻四溢開來,將其中蘊藏的滿滿的生機之意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溫言隻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刹那間打開了,先天胎息不覺自啟,為身體進行吐故納新。
但是這股生機之意來得快,去得也快,溫言還沒有好好感受其中的意境,很快就又失去了這種感覺。
楚歌適時為溫言添杯滿上。
溫言再度乾杯,杯酒下肚,雖然仍有些微感覺升起,相較初飲,無疑是弱了太多。
她用疑惑的目光詢問楚歌。
楚歌點了點頭,回應道“想來學姐也感受到了,此酒名為萬物生,取的便是‘萬物蘇生,勃勃生機’的意境。釀造成靈酒,更能極大增強其中的生機之意,對於我們修士都會有極大的作用。”
說到這,楚歌頓了頓,才繼續道“但是它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就是相對於其他靈酒,萬物生中的生機之意對於一個人的促進作用是有上限的,而且衰減的幅度極大,我姑且之為抗性吧。這點,想必學姐剛才你也體會到了。”
“最大的問題在於,萬物生靈酒版的抗性重置的時間著實有些長了。我早半個多月前自己剛釀出了這酒後也曾嘗過,一周前又試了一下,還是沒能完全重置掉身體對它的抗性。這點上,紙煙、雲主任還有其他幾個喝過的人和我都一樣。所以我想,它的這種抗性可能會因人而異,但應該也是大差不離的。”
雲紙煙在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男友說的都是真的。
溫言飲下了第三杯,感受著逸散在身體中又更微弱了一些的生機之意,也認同了對方的說辭。
這點上,對方倒也敞亮,不然,若他有意隱瞞之下,隻嘗一口,溫言還真很容易忽略掉這份副作用。雖然,對方就算瞞也瞞不了多久便是。
但他如今能做到開誠布公,示之以誠,溫言還是覺得十分欣慰的。
雙方有了信任基礎在,接下來的談判就很容易進行了。
和之前一樣,溫言這邊隻負責大方向的裁定。在雙方大方向上取得了一致後,剩下的便交由團隊中的專業人員去處理便是。
今次楚歌選擇再度出手萬物生的靈酒酒方,除了這酒方本身的價值沒有想象中的高之外,也是想要藉此引入新的合作夥伴,而新入場的夥伴手上的股權份額,他卻不準備再稀釋自己的了,而是以這酒方為籌碼,從溫言這邊割大頭。
溫言也同意了。
她當然明白依照如今瓊酒發展得如火如荼的勢頭,手中的那點股權在將來可以預期地將會得到巨大的升值。
但這些,同能增強一個修行世家家族底蘊的靈酒酒方而言,溫言自認為一定是後者來得更為重要。
錢財身外物,千金散儘還複來。
而靈酒酒方,錯過這個村,可就真沒這個店了。
溫言心中自有一杆取舍的秤。
修行者的價值觀,有時候真的是迥異乎常人的。
從這點看,縱然楚歌現在也是悟了明勁的職業級武者,貌似還兼修了練氣,也小有成果的樣子,但他的行事,卻有些偏向於正常的商人了。
這也正常,畢竟他隻是平民出身,對於修行並沒有這麼大的執念。或者說,因為對於物質財富的追求,他想要做到二者平衡,二者都要,所以才會有在溫言看來不像是修行者能做出來的決定。
楚歌,很貪心啊。
又想到了對方在男女之情上的糾纏不清,溫言心中再度調低了對於楚歌這個人的印象。
這不是說他這個人不行,而是和自己三觀不合,不是同道中人罷了。
眼下的交易大體談完,溫言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問道“還有一件事,既然百裡醉與萬物生都有靈酒酒方,那麼千年夢與十日死是否也有呢?”
楚歌表情滯了滯,並沒有正麵回答“或許吧,到時候的事情我們到時候再談好了。”
於是溫言也明白了楚歌是無意再做交談了,便也不再強求。
就如對方所說,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談好了。
三人辭彆,溫言回去後也將今日之事同步給了臨川的外公,祁致遠對於外孫女做出的決定表達了萬分的支持。
溫言此番為家中新添一道靈酒傳承,祁致遠欣喜之餘,也是不由感歎道“本來讓你接手瓊酒公司的事是家裡希望給到你一些支持,沒想到如今卻是家裡反倒從你這裡沾了不少的光,說起來真是……唉~”
溫言看著視頻另一頭的外公,溫婉一笑“外公,我們是一家人嘛,什麼你的我的,分這麼細乾嘛。”
聞言,祁致遠哈哈一笑,開心地道“小言說得對,什麼你的我的,一家人當然不用分這麼細了,哈哈哈……”
……
祖孫兩人聊了許久,後麵聊的多關於是溫言在修行方麵的進境與問題,溫言自己領悟明勁的事當然也是早就和外公那邊報過喜的。
在快要掛斷的時候,祁致遠神秘兮兮地對溫言道“這段時間你回來,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見外公這樣子,溫言哪能忍住,趕忙詢問。
不過這次,外公的口風出奇的嚴,溫言也是探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回過頭來,她還特意又去詢問了自己那對你儂我儂的父母。
祁硯青溫墨白???
老爸(嶽父)有好消息?什麼好消息?我們怎麼不知道?
溫言……
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他們的。
祁語與溫言兩小經過一年多的成長,也都已經斷奶了。家中有著幾個保姆阿姨的輪班照顧,根本不用祁硯青與溫墨白操太多的心。
二人卸下了所有的事務,這一年多下來,如今倒也真算得上是無事一身輕,精神狀態反而更勝從前。要不是有著兩小的拖累,指不定就又得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了。
和父母二人也通過了視頻電話,最後又是在二人的催促找對象之中無奈掛斷。
溫言不由無語,自己這還真的是自找罪受了。
至於外公說的好消息嘛,答案還是留待最後再去揭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