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並未選擇直飛臨川,而是準備一路走走停停地玩過來,所以還得有段時間才能到。
而在這期間,溫言意外地接到了一通令她意外的電話,來自於蘇曉筱——這位大學的室友向她發來了婚禮的邀請,時間是在今年的下半年。
隻是,在電話中,對方的語氣卻並如何高興,溫言在電話中並未多說什麼,隻道:“我今天過來找你。”
說完,不待蘇曉筱回應,便已掛斷了電話。
溫言定了最早班次的高鐵前往蘇曉筱所在的甌江,又給裴清淺去了電話,詢問對方對於此中內情的了解情況。
裴清淺自也收到了蘇曉筱的請帖,同時對溫言說起了她所知的一些情況,原來蘇曉筱竟是與帝都全真道脈協會的道士——馬長青有過一段感情,或者說是網戀更為貼切。這些,都是一心修行,渾然不關心外物的溫言所不知曉的。
但是馬長青是全真弟子,戒律清規,不得婚嫁,也就注定了這將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感情。
馬長青!
溫言聽著裴清淺的闡述,古早的記憶再度浮現心頭,那個在協會前台做著接待工作的高中少年,那個酷愛《戰網》對戰偏又水平奇爛的網癮少年……
說起來,蘇曉筱與馬長青的接觸,最早也是源於此,還是自己無意中的牽橋搭線才讓這二人結識。
隻是後來,溫言慢慢遠離了遊戲,蘇曉筱二人卻仍在遊戲裡打得熱火朝天,漸漸竟也互生了情愫。
了解完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溫言不得不歎聲冤孽,且這冤孽竟是自己親手推動的。
後麵的細節裴清淺自是不清楚的,想來也就是初始的上頭過去後,馬長青揮劍斬情絲,渡過了這一遭“情劫”。
渡情劫,這事情聽起來很酷、很高大上,但若是應劫的另一位對象是自己身邊的人,被當做了工具人來使用,這件事也就不那麼酷、不那麼高大上了。
溫言相信,當時少年的馬長青對蘇曉筱生情的初衷肯定不會是要利用她的,但結果,卻是殊途同歸的。
最是無情修道人。
……
溫言來到甌江市後直接將蘇曉筱約了出來,後者來見她時卻是將她的未婚夫一道帶了過來。
看著攜手而來的準新婚夫婦,溫言的思緒亦有些恍惚了。
不知不覺間,原來的舍友竟也要邁入婚姻的殿堂了麼。
算算時間,其實也差不多了,25了呢,新朝16歲就算成年,女子18,男子20就到了法定結婚年齡。
蘇曉筱的這位未婚夫比她大了幾歲,是甌江市直機關的一位科員,也算是年少有為吧,但溫言從二人的相處中,並未看出那種熱烈的情意。
大抵是,相親認識,你覺得我不錯,我認為你還可以,那便湊合著一起吧,如是而已。
有些話男方在時溫言不好開口,好在對方待人接物方麵很是得宜,知道提前離場將空間留給了這兩位許久不見的大學舍友。
等到未婚夫走遠了,蘇曉筱方才開口:“你這專門趕過來的,什麼事呢,溫溫?”
溫溫,真的是許久未曾聽到的昵稱了,也是當年蘇曉筱的專屬肉麻稱呼。隻是而今再度聽來,對方也即將嫁做人婦,再沒了當初那種嬌俏可人的靈動之感。
溫言頓了頓,看著她:“我以為你知道。”
蘇曉筱神色動了動,輕輕抿了抿嘴,道:“是啊,我是知道的。”
溫言:“我……”
蘇曉筱打斷了溫言的話:“溫溫,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這樣,就挺好。”
溫言默然,真是這樣麼?而這樣,又真的好麼?
蘇曉筱始終沒有給溫言開口詢問她與馬長青這段過往的機會,儘職儘責地扮演了導遊的角色,帶著溫言遊覽了甌江的風貌人情。卻叫溫言如何有此閒情逸致呢?
“暢遊”過後,溫言沒讓她送自己,二人在分彆之時,蘇曉筱留下了一段話——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
溫言沒有回臨川,而是買了去往帝都的機票,星夜啟程。
她沒有去聯係帝都的故友們,而是在帝都全真道脈協會的駐所邊上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天一亮便找上了門。
協會依舊是那個協會,與鬨中取靜,布下道家法陣,躲進小樓成一統,哪管春夏與秋冬。
在入了陣道的溫言眼中,這駐地也正是風水聚合,元氣耦合的好處所。
協會一如既往的門戶大開,人丁寥落,溫言徑直步往院中,前台坐著的卻是位老道士,正在無聊地刷著手機。觀其行止,並無修為在身。
看到溫言走進來,老道士出聲言道:“這位善信,是有什麼事麼?我們這裡不是景點,沒什麼可以參觀的。”
溫言的聲音淡漠:“我找馬長青。”
“馬道長啊,他現在就在後院裡……”
溫言聽到後便不再理會,自顧自地朝著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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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這位善信,你找馬道長是有什麼事嗎,我也可代為轉達,可不能這樣亂闖的呀……”
身後老道士還待阻攔,溫言早已甩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