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幻夢,光陰如潮。
時代浪潮浩浩向前,不知不覺之間已是陽曆的年,新朝230年。
修行不辨歲月,恍惚間,溫言也是一位所謂三十歲的"大齡剩女"了。當然,世俗的年齡對於修行者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溫言本身也無意於此。
除了本人之外,好友們在這些年裡也同樣有著各自的際遇。
織世已經被催婚了好多年,隨著一支【人體潛能進化藥劑】下去,順利晉入了職業級,引氣入體。由是,屬於她的未來也寬廣了許多,至少不會這麼急切就被催著成家了。
期間,溫言倒是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傳聞:織世似乎和早年第一次相親的那位仁兄有了些瓜葛。對方的名字,似乎是……季若風。
真的是好久遠的名字了,若非溫言覺醒了神識,還真不一定能從記憶的疙瘩角落裡翻找到這個名字。
更多的內情,天也不知曉,總歸是一些拉扯,也沒能扯出個結果。
且行,且看吧。
除此之外,織世的運道倒是一路上揚,出道以來的幾部影片除了個彆,大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也在新朝的電影圈子裡積累了不菲的聲望。
戴晴作為她的助理,同樣也走入了大眾的眼簾。
名利場之餘,溫言的這位室友同樣沒有放棄修行,礙於資質與資源,這麼些年過去了,依舊卡在了入道的關口之前。
這,才是普通人普遍的修行進境。
三十歲不入職業,道途無望。即便是入了職業,道途前路又有幾分希望呢?
超凡的大世,對於普通人而言,感觸並不深刻,反而近些年愈發增速發展的科技給他們帶來了不一樣的感受。
裴清淺在官方工作,之後又在父母的安排下相親了一位同樣政府工作背景的南方,在去年步入了婚禮的殿堂。
溫言去參加了她的婚禮,二人間有過這麼一段對話。
溫言:"恭喜,怎麼最近很少見你寫詩了。"
裴清淺:"是啊,好奇怪,好像真的離詩遠去了。"
溫言:"……"
裴清淺:"以前把詩詞看成重中之重,現在卻是餘外之餘。隻偶爾、就偶爾,才寫一下子了——寫了還不敢發,要臉紅、要愧疚——怕故人看到了笑我。"
"好奇怪,詩真的離我遠去了,但我一點也不難過……"
溫言:"我卻是有些難過。"
裴清淺輕輕摟住了溫言:"彆難過,來,抱抱。"
"……"
曾經的文藝少女遠去了,溫言找不到她。
人,終將成長。
成長的代價同樣體現在了蘇曉筱身上,她離婚了。
這位曾經的元氣少女似乎並沒有受到命運的青睞,先是在與全真道脈弟子馬長青之間的感情中受挫,倉促定下的婚姻同樣沒有收獲美滿的結局。
這段持續不長的婚姻留給她了一個孩子,離婚後判給她,便也成為了她生命中僅有不多的期待了。
溫言見過離婚後的蘇曉筱。
該如何形容呢,大學時候元氣滿滿的少儼然成了一副市井婦人的模樣,彼此之間也隻剩下了化不開的隔閡與陌生。
情感上,彼此仍舊很熟悉,但在交流上卻已難能同頻。
環境,真的深切得改變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