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雖然本體是一隻龜,卻並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
在與溫言定下約定後,便時時想著帶溫言一道出海玩耍,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春天,卻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催促著溫言開啟了行程。
和家中打過了招呼,溫言便也自無不可地應允了歸元的提議,動身前往了東海之上。
本來,歸元還想要帶著溫言通過後山歸元潭的地下水脈直通東海的。
但是溫言在自身修行尚未足夠火候的情況下,對於此類的冒險還是敬謝不敏的。
歸元:"切,小言子你可真是膽小啊。"
溫言則隻是搖頭笑笑。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這無關於對於歸元的信任,而是對於自己的負責。
說到此處,歸元似又想起了些什麼,道:"不過說起來,這次回來,我發覺水脈通道裡的壓力和水的流量流速都大了不少啊。而且水脈裡的靈機也更加濃鬱了,說不準其中就孕育了什麼靈物呢!等什麼時候我有空了了,再去仔細找找看看。"
溫言內心os:你這不是隨時都有空的麼……
對於歸元所說的可能存在的靈物,溫言還是比較相信他的判斷的,畢竟隨著超凡複蘇的進程,尤其是在地下水脈這等得天獨厚之所在,自然孕育出靈物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對此,溫言有些興趣,卻也不大,畢竟自己的兩儀鐵的煉化都是任重道遠,弱水三千,一瓢足矣。
她將這個情況告知來外公,祁致遠聽聞後也並無太多意動,而是道:"既是水脈靈物,便讓它存在於水脈就好,總歸也不會有人將手腳撈過界到我這地方。"
這話,既是祁致遠對於自己的自信,也是臨川本就是一隅之地,無有更多強手,以祁致遠的能力足以守得住這些資源。
取與不取,短時間並無甚差彆,還不如任由靈物在水脈中繼續孕育成長。
……
略過這一細枝末節,溫言依約在東海深處的一座小島上等來了歸元。
無人的海岸邊,歸元大小如意的神通施展,歸元風水踏浪而來,待來到溫言麵前時,已經縮小到了不足一丈的體型。
相比曾經的模樣,此時歸元身上屬於【鼇】的特征又增了許多,一身氣勢同樣磅礴了不少。
照理說,以鼇龜的漫長生長維度換算的話,他是不應該有這麼快的成長速度的。
對於溫言的這個疑問,歸元隻是訕訕一笑,道:"那個,你知道的麼,我向來運氣不錯的,這不是前些年又在海裡有了奇遇了麼,咳咳……"
溫言:盯!
歸元:……
雖然明知道這頭龜沒有說實話,溫言也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畢竟,對方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好好的不是。
歸元則是馱著溫言,禦水而行。
第一次騎在龜背上出海,這對溫言而言同樣是種新奇的體驗。歸元似乎也是為了讓溫言好好體驗這種感覺,遊行的速度並不快。
遨遊於大海,歸元恢複了本體的五丈型體,像一塊碩大的礁石懸浮於海麵。
溫言躺在龜背之上,沐浴著夏日的日光。
海平麵一望無際,連綿至天邊,以天作岸,萬裡無雲的天空恍如一張穹頂,遮蓋了四野。
天空中恒定不變的唯有那一輪大日,歸元遊行了千裡,望向那大日,依舊是相同模樣,就好像是天上有一隻眼睛一直在盯著你。
超凡複蘇時代,溫言看什麼都像是有了生命:"傳說中太陽中也存在生靈,真不知是真是假。"
歸元默默地浮遊前行,聞言昂起了龜首,看了眼頭頂大日後滿不在乎地說道:"有啊,一隻大烏鴉麼。"
溫言:……
她不知道這隻是歸元的信口胡說還是對方傳承於血脈的確有其事,至少,此時的她分辨不出來。
二者的這一行一直從白天過渡到晚上,懸掛天宇的也從昊陽變作了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