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若以道脈而論,溫言這一脈的傳承,確實也與散修無異了。
散修便散修了,溫言對於他人的認知並無意去改變什麼。
她在妖都切實感受過已故大宗師虞晉年的道場內,那種由法域朝著福地演變的氣機。
當時的她境界太低,並不能捕捉到其中的玄奧,便縱是如今來看,同樣看不出更多,但那種法理交織,道韻盎然的感受卻是她銘記至今而不忘的。
“福地”,意謂得福之地,在新朝古早的修行認知中,即認為居此地可受福度世,修成地仙。
這些,當然在隨後的修行文明演進中得到了優化,但大體的根基是不變的。
遺作未成型的福地尚且如此,龍門派內傳承數千年的洞天又當如何?
溫言不勝心向往之。
米晶子道長既去,沒了法境巨擘級數撐場的全真龍門顯然也沒有了更多的話語權。
一脈相承,全真一係中素有“北七真”之稱其他六大道脈中仍有真人駐世,正是有著這樣的基本盤,在新朝議會官方的斡旋下,才有了合作開發龍門洞天的情形。
龍門派內,當然也不止招募了溫言一名俗家弟子,屬於他們這樣的人群被分配在了緊挨的幾處院落。此時,已有長袖善舞的人員出麵聯絡起了諸人。
這件事情,龍門派沒有親自出麵來做,可見其本身對於溫言這樣的支脈、俗家弟子也並未抱有過多的希望,隻是聊勝於無的順帶之事罷了。
溫言坐在風亭一角,淡淡地看著院中一夥人的熱絡交流,心緒也是淡淡的。
期間也有人前來邀她共商入得洞天之後的合縱連橫事宜,她都隻是婉拒了。
對她而言,接下來的洞天之行並無更多的企圖。
左右不過為了一句話:見天地、見自己、見眾生。
心泉微漾,被無端吹皺,自方君子處習得的儒門【心鑒】之法默運,於是,波瀾粼洵的心泉便也慢慢恢複了平靜,平靜得仿佛一麵鏡子,可以倒映出完整的人心。
心鑒啊,以心為鑒。
可惜我還是做不到……
一聲幽幽歎息。
“第二雲遊
凡遊曆之道有二:
一者看山水明秀,花木之紅翠,或肮州府之繁華,或賞寺觀之樓閣,或尋朋友以縱意,或為衣食而留心。如此之人,雖行萬裡之途,勞形費力,遍覽天下之景,心亂氣衰,此乃虛雲遊之人。
二者參尋性命,求問妙玄二登幟瞼之高山,訪明師之不倦,渡喧轟之遠水,問道無厭,若一句相投,便有圓光內發,了生死之大事,作全真之丈夫。如此之人,乃真雲遊也……”
山中道童的誦持聲伴著鬆濤,隨風而來,恍恍惚惚,溫言靈台澄澈,心也得到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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