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貨又是吟詩,又是請求皇帝陛下給他們安西軍上下做主,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之後。
當那太監身上,一股好像常年累積的尿騷味,傳到了他鼻腔間之後,立刻就改變了主意。
因為他本能間,就是不想這樣一封郭帥臨死之前的絕命手書,被這閹人所玷汙。
根本不管這一個年頭,宦官集團幾乎是一手遮天的情況,得罪了他們絕對不是一個好事這樣一點。
順手地一個扒拉之後,那太監就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一般,異常狼狽地摔倒在地。
而倒地之後,那太監頓時就勃然變色,當即就打算發怒。
不過到了這樣一個時候,李純這一個皇帝陛下、還有一眾的文武百官,以及城外的二十餘萬百姓。
已經是從胡彪那一段話帶來的震撼情緒中,一一地反應了過來。
在心中的悲切之下,李純這一個皇帝當即就是癱坐在地上,就此號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披散開自己的頭發,一點也不顧形象那一種。
不過是遲了片刻,一眾文武官員一個個也是掩麵痛哭了起來。
而這樣的哭聲,像是有著驚人的傳染力一般,徹底地傳開了。
一時間,在開遠門之外的廣大區域之中,全是這樣的哭泣之聲,連數十裡之外都能聽得一個清楚。
包括了那李德裕,也是莫名鼻頭一酸、眼眶一紅,就此地哭泣起來。
這一刻,他忘記了所有的家族利益,個人未來的報負,僅僅隻有著一個單純的身份:唐人。
似乎連老天爺,也是不忍見得這樣一幕一般,不多時飄飄灑灑的細小雪花,從天空落了下來
在如此一個環境之中,那太監終於是咬牙忍了下來……
這樣一場數十萬人規模,齊齊開始的痛哭,可是持續了好久才是平息了下來。
在期間,連當今皇帝李純,在看了那一封郭昕絕命手書後,更是直接的哭暈了過去,可是把胡彪有點嚇壞了。
對了!在李純哭暈過去的當口。
好些身上穿著紫袍、緋袍、腰間掛著金魚袋的朝廷重臣們,同樣是紛紛也是哭暈了過去;也是周邊的人員,很是有些雞飛狗跳了起來。
一陣的掐人中,才是悠悠地轉醒過來,很是有些悲傷過度的模樣。
隻是其中,有著多少人是裝出來的這一點,具體上那就很是有些不得而已了。
最終以上這樣一幕情況,前前後後折騰了大半個時辰之後,城外的哭聲才是逐漸的平息下來。
眼睛哭得很是有些紅腫,像個包子一樣的李純收斂了一番心神之後,總算是展現了一個皇帝該有的水準來。
話說!在這之前,因為不知道安西軍和郭帥,已經是遭遇了不幸的李純。
原定的計劃和奏對,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個模樣;所以到了現在,貌似才開了一個頭的奏對,絕對是進行不下去了。
不過他在癱坐在地上,嘴裡不斷抽泣的同時,心思也在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等到抽泣聲徹底停下後,心中也就有了一個全新的腹案。
掙紮著站起身體,擺手製止了身後一些宮女上前,打算給他整理好頭上發髻的打算;自己胡亂整理了一下,用襆頭固定好了。
隨後,對著跪在身前這麼久的時間裡,膝蓋早就發麻的胡彪,出手開始攙扶。
嘴裡說到:“愛卿,快快請起~”
等到親手扶起了胡彪之後,嘴裡稍微沉吟了一會才是說到:
“那吐蕃人和西域胡人,竟然敢如此對待我大唐將士,自認是不能就此罷手;隻是此事茲事體大,還需細細謀劃一番才好再做計劃。
你等自西域萬裡而回,一路上也是受儘了辛苦,既然如今已成功返回了大唐,我大唐也沒有慢待功臣的說法。
且好生休養一段時日,朝廷自然有著封賞和新的差事下來。”
聽到了李純嘴裡,這樣一個猶如打太極一般,各種客氣的好話真心不少,卻是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的話語之後。
頓時之中,胡彪心中就是暗道一聲不妙。
特麼!這唐憲宗李純,剛才還是哭得那麼傷心,怎麼真到了表態的時候,卻是一點實質的好處也是沒有。
可不等他繼續的開口,用話語激將一下這位皇帝陛下。
李純嘴裡的一句話,卻是讓胡彪這貨再也沒有計較這些了:“胡軍士,你身上雖然無甚官職,但一樣是我大唐功臣,且容我來親手為你卸甲……”
話說!在封建王朝之中,對於一個武人來說,哪裡有什麼能比起皇帝為其親自卸甲,而更高的一個巨大的榮譽了?
估計也隻有霍去病,那一種封狼居胥的事情,才能夠稍微的壓上一頭吧。
若胡彪不是一個現代人,麵對著這麼一個巨大的榮耀,現在怕是以為自家祖墳冒青煙,要激動得暈倒過去了吧?
甚至胡彪身為一個現代人,這一刻也是有些感動得厲害。
在隨後的時間裡,一個太監手中就拿著一件用上了金絲的錦袍上來。
隻是那李純,卻是不用身邊宮女、護衛的幫忙,正如自己嘴裡承諾的那樣,親手幫胡彪開始卸甲了起來。
隻是在卸掉了外套,將盔甲脫掉了不多一些,顯露出了胡彪的肩膀,讓左肩下麵一點的位置上,一個老大的傷疤就是顯露了出來後。
看到了這一個雖然已經結疤,但是看起來依然很是有些恐怖的傷口後。
那李純眼中的光芒頓時一閃而過,當即就停下了手上卸甲的動作,嘴裡鄭重的問出了一句:
“胡軍士,這一處傷口如何而來,現在是否還痛楚?”
想都沒想,胡彪張口就來:
“陛下休要擔心,這是當日在伊吾城外與胡人廝殺時,被一胡將射了一箭。
那胡將的箭頭分外歹毒,上麵居然是帶著倒鉤,拔箭的時候帶下了老大的一塊肉,傷口才是大了一些。
不過數月過去後,傷口如今早就是無妨。
而且戰場廝殺哪有不受傷的道理,不說我胡彪身上有著甚多傷口;營中眾人身上,也哪一個沒有一身的傷口。”
聽到這裡,李純麵色一動,嘴裡說到:“壯哉、壯哉、胡軍士果然不愧是我大唐的虎賁壯士。
不如這樣,今日當著朝廷文武百官,還有長安城眾多百姓的麵前。
讓朕與你,一一細數胡軍士身上的傷口,每一處傷口,我便是敬你一杯酒如何,也算是敬我大唐猛士?”
說罷之後,都不待胡彪答應了下來,已經是嘴裡吩咐出來一句:“來人,上酒。”
頓時兩個穿著大唐宮裝,也就是如同《滿城儘是大波妹》這一部電影中,用一件繡花胸圍子,生生勒出了奶白雪子的漂亮宮女。
分彆端著酒杯、禦酒,走到了原本端著一襲錦袍的太監身邊。
並且是將一個精致的金杯中,倒滿了滿滿的一杯禦酒。
也是這一刻,胡彪猛然地反應了過來:特麼!這皇帝也在演戲……
ps:特麼,越寫越慢了,原本今天還想著還一章欠賬,結果正常的都寫到了現在。
那些欠賬,慢慢來吧,咱們不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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