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點頭,“是啊,那在河北當年可真是朕最狼狽的時候,九死一生,危機四伏,一步錯,步步錯呀。
divcass=”ntentadv”我們在薊城的時候,原廣陽王劉嘉的兒子劉接在薊城發動武裝叛亂響應王郎,邯鄲方麵派出接管薊城的欽差大臣也即將抵達。
我們隻能趕緊逃跑,但是到了城南門時,發現城門已經關閉,隻好匆忙乾掉了守城士兵才逃出去。
但是在一通狂奔後清點人數,卻發現力主咱們去北境的耿弇竟然不見了。
沒有辦法,沒有了領路人的咱們隻能往路更熟的南邊跑了。
我們一行人可以說是風餐露宿,受儘了風霜雪雨的刺激,一口氣跑到了饒陽才精疲力儘地放慢了速度。
當時朕還受傷了,差點死了,公孫還把僅有的野兔給朕吃……
到了饒陽,咱們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隻好冒充王郎的使臣去饒陽驛站去混點吃喝的。
驛站官員不疑有他,安排了好酒好菜招待了咱們,但是當時我們是已經餓壞了、凍壞了的漢子,好久沒有飽食一頓了,所以全然不顧自己的吃相,從而引起了驛站官員的懷疑。
驛站官員暗中派人在外麵大呼‘邯鄲將軍到!’”
馬武笑了,想起當時的場景,他現在還後怕,“我當時害怕極了,想完了,這可被發現了,敵眾我寡,一旦關了城門,我們就逃不出去了,還是陛下英明神武,高聲回答道:‘請邯鄲將軍相見!’
就這樣,在彼此試探之中,咱們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混了一頓吃的,平安離開了饒陽……”
回憶過去,大家唏噓不已,恍惚之間似乎還在昨日,劉秀感慨起來,“若非大家的相助,朕怎麼能有今日?來,朕再敬各位一杯!”
隨即大家又喝了幾杯,暢飲起來,劉秀繼續感慨,“遙想當年持節北渡,一無兵馬,二無糧草若非公孫替朕討得一碗豆粥,朕恐怕也已經一命嗚呼了,此番情誼之重,如同雪中送炭,沒齒難忘……”
隨即,劉秀有意無意將話引到馮異的身上,大家也不得不承認馮異的打仗厲害,而且對劉秀建立光武一朝的功績是巨大的。
“他對朕中心耿耿啊,隻是這朝中仍然有人有意無意惡意謠言重傷他,這實在是讓人痛心啊!”
不得不說,將領之間有著惺惺相惜,幾個將領也為馮異打抱不平,連忙說道:“公孫一心為陛下,一心為社稷,不爭功,竟然有人構建於他,這不擺明欺負老實人嗎?”
“可不是嘛,那幫宵小,吃飽撐的,公孫不在朝中,又眼紅他的功勞比他們大,這才詆毀他,我覺得這種人簡直是可惡至極!”
“這人善人欺天不欺,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如果發生在性如烈火的吳大司馬身上,我看他們就不敢信口雌黃了,是不是啊?大司馬你是諸位將領之首,你認為呢?”
吳漢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與公孫同朝多年,相信他對陛下忠心耿耿,斷然不會擁兵自重。”
劉秀隨即感慨,“你們都隨朕出生入死多年了,都是朕的肱骨忠臣,朕相信公孫,也相信你們,相信你們不會辜負朕的和大漢子民的期望,來日若有人惡意中傷你們,朕絕不會相信,朕對你們的信任,就像對公孫一般。”
將軍們隨著端起酒杯起來,“陛下對臣們的知遇之恩,臣們感激涕零鏡,當儘忠效命,再立戰功!”
隨即諸位將領痛飲起來,君臣顯得很和諧。
劉秀轉頭就把彈劾馮異的奏章全部都一股腦送給了馮異,馮異看到奏章後詢問起送詔書的人,“這些都是陛下讓送來的嗎?”
那人說:“陛下讓將軍你自行處置。”
馮異隨即上書讓他帶回去,在裡麵謝罪說:“臣本來是個儒生,在戰亂中獲得受命的機會,充備於行伍之間,過分地蒙受恩私,被拜為大將,封爵為通侯,受任專委西方,以期建立微功,都是從國家利益著想,不計一己之私。
我俯伏自思:以詔命征討,常獲得如意結果;有時以私心來決斷,未嘗不有所悔。皇上獨見的明智,久而更加遠大,就知道‘性與天道,是不可得而聞的了。’
當兵革開始興起,擾攘混亂的時候,豪傑群起競逐,迷惑的人很多,我在遭遇之中,得以托身在你的麾下,在以前那樣危險混亂的形勢下,我尚且不敢有過失差錯,何況現在天下平定,上尊下卑,而我在受爵恩寵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高深莫測的事情嗎?
我是誠心希望謹慎勤勉,以做到始終如一。看了聖上轉示給我的奏章,戰戰兢兢恐怖害怕。我想明主知我的愚性,所以才敢於自陳心跡。”
然後,他找來自己的妻子丁氏。
“陛下此舉是表信任,也是告知我一切都在朝廷的掌握之中,陛下雖然一字未提,但是想想朝廷之中的壓力,我又怎麼能讓陛下為我為難呢?”
“那夫君,你有什麼打算?”馮異的妻子丁氏20多歲,年輕漂亮,風姿綽約,原本是個大家閨秀,有著江南女子的淡雅大方,也帶著睿智。
“若對此事置之不理,日後必有人為此事再生禍端。如今外患未平,怎麼能讓陛下為此事再生波瀾呢?當務之急,我隻有回到京城以證清白、以安人心……”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這個我明白,夫君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有些事情我還要處理,你先與彰兒返回洛陽,我處理完之後立刻與你們會合,宮中的局勢複雜,郭家外戚一直想找機會對付我們這幫南陽老將,此次前行一定要謹言慎行。”
“放心吧,此次去洛陽有麗華姐姐在,應該是無妨的,你要小心些,早日過來。”丁夫人說著,上前為他整理衣袖,兩人相顧,一切不言中。
30年建武六年)春天,馮異到京朝帝。
馮異高呼:“叩拜陛下!”
劉秀異常高興,連忙從龍椅上起來,快步跑到馮異的身前,把他扶起來,“愛卿快快請起,咱們君臣三年未見,愛卿竟然憔悴至此,可見這三年中,你為關中耗儘心血。”
“承蒙陛下大恩,拜為大將,封爵為通侯,為國效忠,乃臣之本分。”
劉秀隨即拉著他對百官高聲說:“諸位愛卿,馮異便是朕起兵之初的親隨主簿,為朕披荊斬棘,平定關中的肱骨忠臣。
朕至今證都無法忘記,倉卒困箏時無蔞亭送我的豆粥,滹沱河送我的麥飯,深情厚意很久沒有報答,公孫之於朕,義為君臣,恩如父子!”
劉秀隨即賜以大量珍寶、衣服、錢帛。
馮異叩頭謝道:“我聽說管仲曾對齊桓公說過:‘願君王不要忘了射鉤的事,我也不要忘了檻車的事。’齊國賴此而強。我今也願皇上莫忘了河北的災難,我也不會忘了你赦我於巾車的恩德。”
劉秀鄭重的說著:“公孫此言,朕深感欣慰,得此賢臣,朕定當用之不疑,若是有人對公孫生疑,那便是對朕生疑。”
這一年,劉瀚,或者說劉強6歲了,可以開始上學,懂事了,屬於劉秀的時代早已經來了,屬於他的時代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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