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周離留下救世的重任,也沒有在死之前讓周離幫助他落葉歸根。隻是問了他幸不幸福,僅此而已。
奉獻者的好奇心,值得滿足。
一切都煙消雲散,在其他人眼中隻是過了一瞬間,但這一瞬間卻是那延續了十萬年的火焰熄滅的最後一刻。隻有周離見證了,也隻能由他見證。
但是···
看著煙消雲散的火氣,還有屁股終於回歸了正常的劉狂,周離眼裡閃過淡淡的火痕光澤。
他把最後的餘火交給了自己。
可惜的是,直到最後周離也沒有得知火主殘軀的名字。可能對於火主而言,他的名字早就死在了遠古時期,他的所有友人、愛人和親人奔赴死亡的那一刻。
這一朵餘火,就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痕跡。
“我們···是在和什麼戰鬥?”
唐莞的話語打破了寂靜。
是啊,和誰在戰鬥。
所有人都有些恍惚,他們看著撅著大腚昏厥的劉狂,腦海裡明明滿是戰鬥的硝煙,仿佛一場驚世大戰剛剛打響,可為什麼在短暫的停頓後,一切都結束了。
他們忘記了自己的敵人是誰。
或者說···
“我們方才戰鬥的···是雙主之一?”
薑黎看向周離,咬著牙,話語都有些顫抖,仿佛在和什麼不可抗力的存在對抗一樣,“和我們戰鬥的到底是誰?”
周離沒有言語,他知道,火主殘軀抹除了他的存在,他不想讓整個世界還記住他的存在。因為隻要記住,就有可能會有危機。
怪不得不說名字呢。
周離平淡地笑了笑,隨後開口道:“不。”
“隻是一個老好人而已。”
“那我們為什麼要和他打?”
唐莞已經徹底懵了,“我們剛才經曆了什麼?”
“咱們剛才和一個用雙手走道雙腳持劍屁股是臉還有一雙火焰豆豆眼的屁股溝說話怪物打了一架。”
周離想了想,補充道:“好吧,是兩架。”
“”
劉海柱也懵逼了,但礙於自己師父在旁邊露個大腚的腚溝白和痔瘡很不雅觀,他連忙扯下衣服披了上去。可惜唐莞更快一步,搶在他之前···
留影石留了念。
“哎我?!”
劉海柱一旁大驚道:“師妹,這不妥吧?”
唐莞愣了一下,看了看手裡的留影石。在短暫的沉默後,她點點頭,讚同道:“確實不妥。”
然後,唐莞換了一個變焦版本的留影石重新拍了一遍。
劉海柱人懵了。
“沒打完呢。”
周離歎了口氣,對幾人說道:“彆忘了還有畫皮教會呢。”
畫皮教···
在談起這個名字後,幾人的臉色都不約而同地改變了。如果說癲火教帶來了毀滅和一大堆紅顏怪物的話,畫皮教就是純粹的劍塚一群,毫無底線毫無尊嚴無比癲狂的一群人。和這些人為敵,就代表著時時刻刻千日防賊,一刻也不能懈怠。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變成挑糞工趁你拉屎的時候在大糞裡一劍穿了你。
那麼問題來了,老天師呢?
周離看向龍虎山,眼裡閃過疑惑。
火主死了,那老天師為何還不出手?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眼眸深邃,身形偉岸,肩膀寬闊。一頭一直垂到腳下的水藍色長發,常穿著華貴的藍色長袍。藍發男人站在老天師的麵前,笑容陰翳道:“天師,多有得罪,您太強了,強到我連直麵您的勇氣都沒有。”
火域之中,老天師淡漠地看著那千萬個藍色化身,平靜地說道:
“你不是祂。”
“沒錯。”
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我自然不是他。”
“那個愚蠢,無知,自以為是的蠢蛋,怎麼可能是偉大的我?”
此時的無儘火域之中已經沒有了火焰,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麵又一麵詭異的銅鏡。那鏡子中有無數容貌,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臉隻有白色,沒有任何其他的顏色。
老天師沒有言語,隻是伸出手,施展了如洪流般的仙氣肆意衝撞著周圍的一切。瞬間,那銅鏡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裂痕,但很快傳來的,則是那連綿不斷的慘叫聲。
老天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您太強了。”
那藍發男人走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這天下能困住你的東西太少太少了,若不是另一個蠢貨附身在了您看重的年輕人身上,恐怕無儘火域也困不住您。”
“所以,我隻能用這些東西來桎梏您了,多有得罪。”
輕輕一拍手,那銅鏡中倒映出了一張又一張布滿了驚恐的臉。這些臉有血色,眼神也沒有了那種妖異,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人類被封印在了鏡子之中,無法脫離。
“十六萬三千七百五十一條人命,全在您的手裡呀~”
老天師眯起眼,看著那聯接著每一個銅鏡的暗黃色細線,依舊是古井不波的表情。
兩層,一層是無儘火域,無儘火域之外則是銅鏡之地。這銅鏡之地是麵前這男人傾儘心血為老天師打造的桎梏,也是真正的···
殺招。
這秘境之**有十六萬三千七百五十麵銅鏡,每一個銅鏡之中都有一個靈魂。這銅鏡陰邪至極,每一麵鏡子都被故意鍛造的極為脆弱,無論是注入仙氣還是扯動任何一根線都會讓銅鏡崩潰。
“如果是尋常,您自然是能將這十幾萬的靈魂全部收入囊中,甚至讓他們魂歸**。”
輕輕地用手指觸碰了一個銅鏡,眼看著銅鏡破碎,裡麵的靈魂哀嚎著消散,男人享受似地眯起眼,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