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陸判》才出來多久啊,白先生這邊就開始寫《白蛇傳》,不過老實說,在下確實被《陸判》給嚇到了。不知道這《白蛇傳》寫的是什麼?”
“那要用說,白先生的風格向來是旖旎大膽,春色無邊,滿滿的南荒風情啊……”
“狐妖已經寫的很棒了,也不知道這蛇妖能寫成什麼樣子!真是……期待啊!”
“雖然作為人族,我站梧侯;但是白先生的文章確實也不錯,對我們研究妖族提供了很多細節考證啊!”
“正是!況且從文章風格來看,白先生也是親人族一派的。隻是可惜選擇了與方家合作!”
“休得胡言!方家難道就不是人族了?要我說,方家將白先生的文章大力推廣,這一次是做對了!”
“二位莫要爭了,這些事哪輪到我們來判定。不過,白先生起碼有一點比梧侯強,那就是他不斷章啊!”
“對對對,文人之恥這一點上必須和白先生好好學學,結束就乾淨一些,不要留個尾巴,讓人念頭不能通達。”
就在此時,醒早茶樓的大門轟然打開,兩名小二走出茶樓,一隻手扶在耳後,運足了中氣,高聲喊道:“醒——早——咧……”
與此同時,早已等候在外的客人們紛紛魚貫而入,湧進了醒早茶樓。
……
“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
折柳書院內,孔天方一邊看著手中的報紙,一邊打著拍子,輕聲唱了起來。
在一旁的田海翼皺了皺眉:“院首,你怎麼還唱了起來?”
“嘿嘿,這個白墨,有點意思。你看……他把唱譜都標注在文章上了。”說著,孔天方將報紙遞給田海翼,田海翼看了一眼,驚訝道:“果然機智!”
“何止啊……”孔天方捏了捏胡須,“此文與他之前寫得文章不同。”
“妖族勢微,人族大興。一隻妖卻講究‘以德報德’的觀念,這想象力簡直就是天馬行空,彆具一格!”
“看似一對人夫妖妻的故事,但是這起筆分明是要寫這對夫妻婚後的生活,而不是之前那幾篇文章一般寫到成親之後就草草結束!”
“你我都明白,寫相遇相愛易,說相知相守難啊……”
“落入紅塵之妖,亦是紅塵。”
“陳洛這次是真的遇到對手了!”
田海翼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隻是往下看著,隻是看到最後,田海翼猛然一拍桌子:“混賬!”
孔天方大驚,連忙問道:“怎麼了?老夫還沒看後麵,是不是有針對我人族的言論!”
“你自己看吧!”田海翼將報紙遞給孔天方,孔天方第一時間一目十行落到最後,頓時也是雙眉豎起,怒發衝冠!
“不當人子!”
“老夫還以為他白墨是陳洛之敵,沒想到竟然是一丘之貉!”
“文人之恥!”
……
另一邊,醒早茶樓。
所有人看著站在說書先生身邊嬌滴滴的女子,都是一臉疑惑。
這好看是好看,但是站在台上乾嘛?
當醒目拍下,眾人才明白那女子的作用。
居然是現場唱!
這該死的儀式感!
這是又整了新活啊!
“西湖美景,三月天呐;春雨如酒柳如煙。”
“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麵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隨著經典的唱腔響起,在場的聽眾一個個都閉上了眼睛,仿佛一起來到了那煙雨西湖,站上了那飄搖的烏篷船。
仿佛在船內,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正朝著自己嬌羞含笑,一個機靈古怪的俏丫鬟嗔怒地看著自己,嗬斥自己不許再看了……
這一場春雨,動的是少年的心扉;這一艘烏篷船,載的是燦爛的春愁。
若是這一場雨不會停,若是這一艘船不會靠岸,那是不是,就不會有人下船。
沒有什麼絢麗的術法什麼神通,也沒有什麼詭譎的陰謀詭計,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如詩如畫的初見。
故事很快突轉,調皮的小青麵對前來探望白素貞的許仙,逗弄說道白素貞已經許配了人家,將許仙急走。
此時,晴空響雷,瓢潑大雨再度落下。
聽眾的一顆心就懸在那團烏雲之上,催促著白素貞快快澄清這誤會。。突然,一道聲音無情傳來。
“啪!”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眾聽眾:(??`??Д????)!!
一口老血堵在的胸口!
什麼情況?
這……這熟悉的感覺?
那散發不詳的斷章之力又回來了?
白墨?也斷章?
文人之恥的超級加倍?
眾人來回對視了一陣,再往台上看去,隻見那說書先生“熟練”地消失不見,隻剩下那美貌女子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確認了,是斷章!
第一回就是到這裡結束了!
淦!
一時間所有人又想起了之前被“下回分解”統治的恐怖!
“淦!”
“草!”
“日!”
瞬間一句句經典脫口而出,那曾經響徹了醒早茶樓的戰鬥聲再度回歸——
“把我那四十丈的大刀給我拿來!”
“老夫就知道,妖族怎麼會寫文章!寫來寫去都是文人之恥!”
“恨死我了!怎麼就斷在這裡!”
“白墨啊,好的不學,你怎麼學這玩意!hetui!”
“把刀片都寄給方家!”
“對對對,給方家寄刀片!”
……
靈州,竹林。
晚風輕拂。
浪飛仙打了個嗬欠,有些無趣地看著自己手裡的魚竿。
老師和師妹都去天外了,自己得守著竹林。
好無聊啊!
已經整整三十二天又五個時辰三刻三分沒有浪了……
好想出去放飛一下自我啊!
畢竟作為一朵花,總要經曆風雨才能綻放嘛,一直在竹林裡,隻會變成一朵溫室裡的花朵!
會和老三一樣,娘娘腔的!
就兩天,去南荒小師弟那裡轉一圈,應該不礙事吧?
“大師兄,大師兄……”正當浪飛仙思索的時候,老七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浪飛仙就看到自己的魚漂動了動,用力一拉,一條錦鯉從荷花池中被釣了出來。
“七師弟?”
那錦鯉在地上蹦躂了一下:“大師兄,剛剛受到文昌閣顏百川的消息。”
浪飛仙愣了一下:“老顏的信息先放一放,你怎麼還弄出了錦鯉呢?”
那錦鯉回道:“這是竹林生態防禦計劃裡的第三卷第二章的內容,大師兄你不記得了嗎?我給你看過了啊!”
“哦……有印象,有印象……”浪飛仙敷衍地回答了一句,連忙岔開話題,“顏百川說什麼?”
錦鯉張著大嘴,說道:“顏百川說,方家在給小師弟,不,嚴格來說,在給方寸山白墨求爵,打算實封‘平湖侯’,封在臨安西湖!”
“以西湖為中心,岸邊外擴二十裡,設為封地。”
浪飛仙臉色古怪:“那可是文運之地,方家對小師弟不錯啊……顏百川答應了嗎?”
“沒有,方家開出的條件是同意小師弟的戲曲一道納入官學體係,但顏百川還要方家出資,讓文昌閣在大玄修建六百所學堂;文昌閣入方家聖境的名額提升三個;還要一枚大儒級彆的錦繡墨;還要方家出三名大儒入文昌閣任職……”
“心黑!這方家能答應?”浪飛仙罵了一句。
“方家答應了!”
“乾的漂亮!”浪飛仙脫口而出!
“對了,我有件事……”浪飛仙正打算跟“錦鯉”說一下自己南荒兩日遊的計劃,那錦鯉搶先說道:“還有一件事!”
“顏百川傳信說,南荒蟾宮再現,血脈潮汐將來!”
“讓大師兄你做好準備,有小師弟在南荒,或許能有想不到的好處!”
浪飛仙聞言,無奈說道:“老七啊,我已經散道了。現在我的道在護衛小師弟的武道!”
“隻有小師弟道開九千裡,我才有可能踏出那一步!”
錦鯉蹦躂了一下,魚頭點了點:“我知道!”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咱們穩一手,大師兄你完全可以擾亂視線嘛!彆忘了,還有三師兄……”
浪飛仙聞言,麵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這是大事!
當煙霧彈?聽上去簡直就是浪到飛起的人設啊。
這個適合自己!
“所以,這段時間大師兄你都要在竹林穩住,讓外界摸不清你的底牌才好!”錦鯉說道。
浪飛仙麵色一僵,自己的南荒兩日遊這就泡湯了?
不高興!
隨即,浪飛仙又意味深長地看著地上的錦鯉:“老七,你也可以去南荒爭一爭吧?”
“嘿嘿……”錦鯉傳出一道笑聲,“大師兄,你知道我的。”
“這種事,人太多了,不穩健啊!”
說完,那錦鯉砰的一聲,化作青煙,一張魚形紙片飄落在地上。
“唉……”浪飛仙歎了一口氣,抬起頭,望著南荒的方向,“血脈潮汐啊……”
“小師弟,真羨慕你!”
“走到哪裡,哪裡就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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