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手上怎的也有紅線了?”
就在眾人為眼前“紅線崩聖道,黑白困大儒”的場景驚訝而全場安靜之時,一道小聲的女孩兒聲音響起。
眾人不自覺望向聲音的出處,隻見一個妙齡女子跟在自家長輩身邊,亮出了一截蔥白手腕,那手腕上纏繞著一根似虛似實的紅線。那紅線與陳洛手腕上紅娘化作的紅線相比要細上一些。
“我也有!”
“俺也一樣!”
頓時劇場之內道道驚呼響起,隻見一個個青年男女手中都多出了一道似乎是氣組成的紅線,就連舞台之上,還帶著紅娘妝容的蘇小小也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手上也出現了一條這樣紅線。
不過很快在場大儒就發現,有紅線生成的人俱是一雙雙小兒女。
“怎的?這紅線還有年齡限製?”朱鶴嵩大儒眉頭一皺,“我們,就不配嘛?”
“呸,呸,呸!”金鶴嵐大儒讚同地點點頭。
“梧侯,這是怎麼回事?”一位大儒拱手問道,方才他最疼愛的孫女手上也出現了這麼一根紅線。雖然他明白這事十有八九是因《西廂記》而起,不會有什麼害處,但是難免心中擔憂。
陳洛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笑道:“諸位,莫慌。”
“此為《西廂記》受蒼天眷顧而生出的妙用。”
“凡觀看《西廂記》的年輕男女,但凡心有所鐘,便能生出這麼一段紅線。若是二人兩情相悅,這紅線啊,就能相牽。”
“在一定的距離內,紅線相牽之人,心靈相通,能感應到彼此的心意。”
“倘若日後成親,這二人的紅線就會結成同心結,是蒼天對二人的祝賀。”
陳洛話音剛落,就見一位女子手上的紅線化氣,朝另一處飛去,於此同時,那去處的方向,也有一道紅線之氣飛來,最終兩道紅線之氣牽連在了一起了。
女子身邊的長輩一臉驚訝,透過人群看到遠處那個一臉茫然的小夥子,眼睛一瞪:“你……你不是總來我家送菜的小夥子嗎?”
那小夥子麵色一紅,連忙施禮:“小生見過劉伯父!”
這位“劉伯父”看了看那小夥子,又看了看糾纏在一起,緩緩消散的紅線之氣,又側過頭,看著身後那含羞帶怯的小女兒,仿佛明白了什麼。
我花錢買你家的菜,你居然想白拱我家的菜?
有沒有天理!
“老夫就說,為何你每次給我家送來的菜品質總要好上三分!分量也要多一些。”
“你們……你們是何時……”
話說到這裡,“劉伯父”突然發現自己身上落滿了看熱鬨的目光,餘光又掃到剛剛被霧驪滔拍進地裡摳都摳不出來的杜守忠,歎口氣:“罷罷罷……”
“兒孫自有兒孫福!”
“小子,明日讓你家長輩來我府上,商談一下婚事吧!”
那小夥子臉色一喜,連忙一躬到底:“多謝劉伯父!”
“哈哈哈,佳偶天……”一位大儒剛要感歎,突然間劇場內又是數十道紅線飛起,互相連接。”
“連連看啊!”陳洛笑了笑,低頭望了望自己手腕上的紅線,這是《西廂記》的書靈本體,自然不能化作紅線之氣,因此陳洛倒是無法形成紅線相牽的景象。
他回過頭,在台上眾人中找到洛紅奴,洛紅奴連忙亮出了手腕,向陳洛展示自己手上的紅線,一臉哀怨地看著自己,似乎在疑惑為什麼她的紅線之氣飛不出來。
而陳洛的包廂內,雲思遙低著頭,望著手上那形成了一半,卻無法再延長半分的紅線之氣,抬手到嘴邊,輕輕呼出了一口氣,頓時那半條紅線被吹散在空中。
……
“啪!”
醒木重重拍下,那些沒能看到《西廂記》首演的民眾聚精會神聽著台上南苑息繪聲繪色地講述。
“那杜守忠亮出聖心玉。諸位可知,這聖心玉是什麼?”
“那是聖道的感悟啊!”
“隻見我們侯爺安步而來,身後紅娘書靈浮現。”
“文相評價道:世間有斤兩,可計算者,銀錢;世間無斤兩,不可計算者,情義也。如張生、鶯鶯,男貪女愛,此真何與紅娘之事,而紅娘便慨然將千斤一擔,兩肩獨挑,細思此情此義,真非秤之可得稱,鬥之可得量也。”
“但見紅娘走向聖道禮繩,化作輕飄飄一段紅線,頃刻間絞斷聖道禮繩。杜守忠冥頑不靈,欲加害梧侯,被霧驪大聖一掌拍入地下,入地尺許。剩餘人等被雲大儒出手擒拿!”
“好!”台下傳來一片叫好之聲。
南苑息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此事未了,又生新折。諸位道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