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評一評吧……”有客人提醒陷入沉思的柳景莊,柳景莊猛然回過神來。
“妙啊!”柳景莊大歎一聲,“從未見過如此妙絕之曲。”
“短短二十八個字,居然如此生動描繪了一幅秋景圖,簡直神來之筆!”
“古人寫秋,往往多寂寥蕭瑟,此曲開篇亦如是。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六幅圖景無一不透著蕭瑟之感。”
“隨後是一點飛鴻影下。飛鴻即秋雁,僅僅隻有一點,可見其孤寂,但正是此一點,讓全篇畫麵由靜轉動,整個秋景仿佛撲麵而來。”
“最妙的便是結束的一句,青山綠水,白草紅葉黃花。”
“有遠景,是山,是水;有近景,是草,是葉,是花。遠近交雜。”
“更用青、綠、白、紅、黃五色點綴,先前那副寂寥秋景圖瞬間活潑鮮豔起來,原來秋景也如此多姿多彩,為秋之肅殺平添生機活力,一掃前人一悲到底的俗套!”
“雅曲,此為雅曲!若此不為雅曲,九成詞又何敢稱雅詞!”
柳景莊評到興奮處,直接從桌上拿起一個酒壺,往嘴裡大灌了幾口美酒,顯得暢快之際!
眾人聽到柳景莊的點評,在回味此曲,了然其中妙處,不斷在口中誦讀,越發興奮。
……
“哇,這位小公子好厲害!”柳夢蕊一臉欣喜,“蝶衣,你說是不是?”
此時的程蝶衣,望著下方那個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的少年郎君,心中篤定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
另一邊,錢爾康麵如鍋底,任他臉皮再厚,也跳不出這曲的毛病。隻是他心思活絡,心念一轉,上前恭敬一禮:“先生高才,一副秋景圖讓學生大開眼界!”
“學生鬥膽,請先生再做一首,讓學生正視曲之雅韻。”
“卑鄙!”私下傳來不少低聲斥責聲,錢爾康麵色不變,此時他不能退,若是退了,自己在複詞社辛苦經營的人脈可就沒了。
台上的洛紅奴終於偏了偏眼神,落在錢爾康身上,不過,儘是厭惡。
“你這學子,文章本天成,妙手……”柳景莊自然知道錢爾康的打算,無非就是表現這曲是孤例,曲依然不能成雅。
“沒事,柳大哥!”陳洛擺擺手,按下柳景莊維護的心意,淡笑著望向錢爾康:“說吧,還想出什麼題?”
“我等既然在相思樓,必然要以相思為題!”錢爾康似乎已經想到了題目。
“相思?沒問題。”陳洛點點頭,正要開口,又聽錢爾康說道,“且慢!”
“又怎麼了?”
錢爾康貌似恭敬地一作揖:“前幾日,學生景仰的萬安伯陳先生曾經在朝堂上寫出了《詠竹兼贈兵相兵發萬仞城》,我無數儒門士子將投筆從戎,遠赴邊關。先生何不作曲一首,訴離彆,講相思,與陳先生相和,豈不美哉?”
陳洛一愣,我和我自己相合?
……
“無恥!”柳夢蕊氣的牙齒咬得直響,“分隔兩地才能相思,這又送彆,又相思,彆說曲了,就連詩詞都難做。更何況還要和萬安伯的那首詩相和,這擺明了刁難人嘛!”
程蝶衣卻望著那臉上波瀾不驚地公子,輕聲說道:“他可以的!”
……
眾人此時也都明白了錢爾康的刁難之意,滿座豪客拳頭攥緊,上下花魁眉眼怒視,就在這氣氛緊張之時,陳洛的聲音再度響起。
“哦,送彆,相思,都要嗎?沒問題。”
“你聽好了——”
“自送彆,心難舍,一點相思幾時絕?”
“憑闌袖拂楊花雪。”
“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陳洛望向錢爾康,一臉溫和:“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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