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再一次揮動了馬鞭,鍵馬吃痛之下,甩著蹄子朝著雁鳴湖的方向奔去。
幸虧是清晨時分,路上行人不多,巡城的禦史還在喝茶,恐怕又該告他們老爺一狀了。
縱馬車招搖過市,有失朝廷的體統,少說也得罰俸三個月。
一路的顛簸,差一點就把後麵,那輛老舊馬車內的老仵作,給晃悠散架了。
可人老成精,在長安府衙,當了四十多年仵作的老人,知道這一次是碰上大事了。
四十多年以來,什麼樣的離奇死法他沒有見過,反正大部分都是自殺。
自殺是個好死法,沒有案犯,不用發海捕文書,也不用抓人。
大人們也樂得於此,三年的京察,又能夠平安無事的渡過。
在老人眼中,什麼都是虛的,唯有落袋為安方為真。
要不是看在上官揚羽的五十兩銀子上,他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去。
天家的事情,是他們這些人能摻和進去的嗎?
“小宋啊!”
“這一次去了,你可得小心些,彆什麼話都往外說。”
破舊馬車內,那個少年,無奈道:“二大爺,你為啥非要我,繼承這個仵作的一職呢?”
老人,也就是小宋的二大爺,笑嗬嗬的說道:“因為伱小子,心思壞啊!”
“好人命不長,也吃不了這一晚飯,好人當仵作,一個不小心,吃飯的家夥都沒有了。”
仵作,父子傳承,要不是他那幾個兒孫太不成器,也不會輪到這小子。
但好在總歸還是,肥水不留外人田,衙門裡有人,好辦事啊!
你去牢房探望,不也得給老頭送銀子嗎?
想要在裡麵吃肉喝酒,你不大把的使銀子,就等著吃下水吧!
二大爺活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發現,大唐跟世間諸國,有什麼區彆。
硬要說有區彆,那大概就是,世間諸國頭頂上,還有個西陵神殿吧!
越是往雁鳴湖方向,街道上的百姓,來往的商旅就是越發的稀少。
整座雁鳴山,再加上雁鳴湖,早就成了四公主的彆院,現在又被贈與了四公主的救命恩人。
三班衙役們,早上吃的朝食,差一點都吐了出來。
鐵捕頭也真是的,自己坐上了馬車,可憐兄弟們,還要跟著跑。
不久後,雁鳴湖已到。
鐵心停下馬車,將馬車內已經有些暈頭轉向的上官揚羽請了下來。
上官揚羽看著磅礴大氣,又不失典雅的彆院,說道:“倒是好生氣派。”
走下馬車的時候,若非鐵心攙扶,恐怕上官揚羽,恐怕就要一頭栽倒在地了。
身穿甲胄的護衛,目無表情的看著這位,大唐有史以來,最醜的一任長安令尹。
早已等候多時的青荷,說道:“上官大人,公主殿下與陳先生,已經恭候上官大人的大架多時了。”
上官揚羽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屬下,豈可讓公主殿下,久等呢?”
要是被有心人,告他一個大不敬之罪,又該被罰多少各月的俸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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