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唐國陛下的直接詔令,鎮北軍不得護送書院實修學子,趕赴聯軍大營。
土陽城內的鎮北將軍府,也並未對此詔令起疑,隻是遣了位軍中文書,補足了糧秣給養。
隻是將軍府的偏將們,能夠感覺到,他們這位大將軍,近來多有發怒,且都無甚緣由。
直至夜幕淡淡然時,唐國書院實修的隊伍,方才緩緩停了下來。
數十輛馬車圍成了車陣,足以燃燒一夜的篝火,依車陣外圍點起。
便隨著劈裡啪啦的聲音燃起的火光,驅散了周遭的寒冷,離開長安時,尚是夏末秋初,可當他們千裡迢迢,來到這荒原上時,已是深秋。
深秋的荒原,格外的嚴寒,若無個遮蔽嚴寒之所,那些無甚修為傍身的書院學子,明日定然會高熱不退。
在寧缺帶領下,書院學子開始搭建營帳,將近兩個月的朝夕相處,除去少數學子外。
大多數的書院學子,已然是認可寧缺這個領隊,書院十三先生,不外乎如是也。
幾堆篝火燃起,諸多書院學子,圍坐於篝火旁,談論著這些時日的見聞。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便是如此啊!
陳玄毫無形象的躺在了,滿是乾枯野草的地上,看著那周天星鬥,周行而不改。
然此間無月,是以其真無月哉,亦或是月在,而人不見月矣。
唯永夜降臨,人世間陷入終嫣,月方現於人世間,後周而複始!
非以其無月,而因其不見月,日月輪回,生生不息,或許便是如此。
那邊書院諸多學子們飲酒,然酒量不過二三兩,飲軍中烈酒而醉於篝火畔。
司徒依蘭走到陳玄身旁坐下,她問道:“那天清晨,餘簾教習曾言你,本不該用來此荒原實修,可為何你還是來了呢?”
同桌數月,她對此亦是頗為疑惑,故方才發問。
一位道門的真修,卻參與了書院實修,本就讓人好奇。
躺在地上的陳玄,嫻熟的起身,他微微一笑,說道:“應不是司徒你好奇,而是另有他人好奇。”
“修行就是修心,若不能降心猿,定意馬,何以談修行。”
“我被人世間讚譽為道門真修,可真修亦有難,我今至荒原,為迎難而來。”
“見天地,見眾生,也見我自己啊!”
司徒依蘭苦笑道:“陳玄伱說的太玄奧了,我無修行資質,恐怕是降不得心猿,也定不得意馬了。”
未曾入書院,她便知曉自身之資質,除非有神乎其神的靈丹妙藥。
否則難以更改,可人有自知之明,那般的靈丹妙藥,如何能夠輪的上,她一個將軍的女兒呢?
陳玄看著遠處篝火,言道:“太平觀開,吾傳太平一脈,司徒若是有心,可以一試!”
欲渡此界,當先渡此界之人,傳以太平行以道德,方彰顯太平其道。
司徒依蘭,問道:“不講修行資質?”
陳玄答曰:“不講,隻問心,心若能靜,便可入記名,太平觀!”
他亦不過是一小小的真人,如何能傳延八景法脈,自隻能記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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