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那些毫無修為在身的書院學子、唐國普通百姓,帝國的暗侍衛,長安府衙門的三班衙役,可謂是重拳出擊。
但對於一位知命巔峰,看上去垂垂老朽,平日裡隻會彈琴的老教習,卻是恭恭敬敬。
竹林中的琴曲,從十麵埋伏,到廣陵散都有三四天功夫,可琴曲依舊,無人敢動。
身懷修為境界,又有殺人之人,殺人之意,自無人敢於,來這竹林中,一試此鋒芒。
在這個荒唐的世道中,若無修為傍身,無論是吃喝拉撒睡,都不爽利。
竹林深處,那方亭子內,一曲做罷的老教習,看著遠處的人影,淡然道:“三先生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這裡是書院,是三先生的地盤,我這個教習,不過是個過客!”
老教習飽含了滄桑的話語聲,回蕩在這竹林中,久久未曾散去。
微風吹拂間,竹葉飛舞般的落下,伴著這漫天的竹葉,餘簾從竹林中走出,她說道:“許真人,這一曲廣陵散,已越過當年境界,用以殺人,倒是很爽利。”
前幾天夜裡,這位許真人因某個弟子之死,去往了國師府,闖了天羅陣,摘掉了國師府的匾額。
在書院諸多教習、唐國官員的注視下,國師府的匾額,成了灶膛裡麵的爐火。
老教習搖頭道:“許真人?”
“誰是許真人,我不過是一個老眼昏花的樂科教習罷了。”
“打上國師府,隻是因為不忿,這座陣很大,我又打不進唐王宮,朱雀的那雙小眼睛真的很亮。”
老教習的雙手,虛按在樂琴弦上,讓人看不出虛實。
餘簾走在竹林的小徑內,言道:“一曲肝腸斷,人世間常以此形容,琴曲之玄妙,可誰人知曉,在很多年前,真的有這樣一位修行者。”
“已然將琴曲練到了如此地步,一曲肝腸斷,那夜的長安城,有幾人死於臟腑移位。”
一曲肝腸斷,這是殺人的琴曲,她想到父親,曾經說過的那位真人。
誰能想到當年的那位真人,居然也躲在了書院內,小小的一間書院內,到底藏了多少龍,臥著多少虎。
但無論再多的龍、虎,在書院內,是龍你的藏,是虎你得臥著。
老教習淡然大笑道:“林老先生若是泉下有知,尚有一雙兒女在世,該有多開懷呀!”
“二十三年未到,你還殺不了我,況且三先生,會因為那幾十個人的死殺我?”
“佛宗講因果,那幾個書院學子,上我的課的時候,雖然不怎麼聽話,但他們休沐歸來時,會給我帶得勝居的美食、老宋頭鋪子裡的乾果。”
“城北書坊內的話本子、城南的糖葫蘆,但現在這些沒人帶了。”
“我就是彈了一首曲子而已,一曲肝腸斷,生死兩茫茫!”
來書院教了二十餘年的樂科,見識到了不少事情,但是像最近這般事情,還是比較少見。
隻能說人世間的王室權貴,太在意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樂,全然忘記了在沒有書院之前,他們屁股底下的那個位子,可以說是一文不值。
當人世間諸多的律法,無法洗刷冤屈時,依靠著手中利器洗刷,沒有什麼過錯。
舍得一身剮,敢叫長安換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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