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妮瑪娣輕哼道:“這就對了,就得搖動盂蘭鈴,讓人世間的修行者,好好的看一看,書院入了魔的十三先生,究竟是何許人也。”
書院十三先生寧缺,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入了魔,若是再被認定為冥王之子,夫子那個老東西,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寶樹點頭道:“盂蘭鈴我會搖動,但是需要時機,必須在盂蘭節正祭日之後,人世間諸多修行宗派的見證下,搖動盂蘭鈴方可。”
“否則,誰會相信,夫子的親傳弟子,神殿未來的光明大神官,會說假話呢?”
因為畏懼,所以相信!
唯有更大的畏懼出現,方才能夠打破這相信,永夜降臨的大恐怖,就是打破他們相信的源頭所在。
“沒錯,讓寧缺身敗名裂!”
曲妮瑪娣嫉惡如仇的說道。
神殿裁決司也是廢物,平日裡見到了那些荒人,都要趕儘殺絕,如今麵對一個入了魔的書院弟子,卻是畏手畏腳,連敢動彈都不敢動彈!
——
入夜已深,瓦山小鎮內,也是陷入了一陣沉寂。
除了那蟲聞鳥鳴聲外,也就隻有爛柯寺內,報時的鐘聲了。
忽然間,急促的馬蹄聲,由北向南而來,響徹了整個瓦山小鎮,急促的馬蹄聲,驚醒了早已經睡下的鎮民。
大片青石鋪就的道路上,傳來了清脆的聲響,那是青石板在遇到重物後,破碎時所發出的聲響。
隻見一匹矯健的駿馬,拉著一輛由精鐵鑄就的沉重馬車,行駛在瓦山小鎮的主乾道上。
在那輛馬車的後麵,兩條深深的車轍印,永遠的留在了街道上。
平整的青石路上,亦是寸寸斷裂,沒有人想過,會有這樣重量的馬車,形式在青石路上,但沒有想到什麼,就越來什麼。
馬車在黑夜中,朝著瓦山爛柯寺的方向趕去,也就是在晚上,若是在白日裡,定然會撞一個人仰馬翻。
車廂內!
那個黑瘦的小侍女,沒有絲毫血色臉頰,格外的蒼白,一抹寒霜在她的發梢出現。
人世間已是春深之時,也快到了初夏時分,可這一輛馬車內,卻好似冬日時節一般。
厚厚被子蓋在了小侍女桑桑的身上,哪怕是有夫子三十年陳釀的九江雙蒸,在加上大先生,不及損耗的醫治,這小侍女方才挺到了現在。
又在齊國道殿內,飲了不少湯藥後,方才有了些許的好轉。
“放心桑桑,你不會有事,老師都說了,爛柯寺的小岐山,一定能夠治好你。”
“我們馬上就要到爛柯寺了,沒有多遠的路程了。”
有關爛柯寺的位置,他早就看了不下八百遍地圖,早就爛熟於心中,如何會錯呢?
氣若遊絲的小侍女,看著寧缺,說道:“少爺,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想要睡一覺。”
寧缺拿出酒壺,喂給了桑桑一碗酒後,說道:“桑桑,千萬不能睡,我們馬上就要到爛柯寺了。”
“黑貨,快點!”
寧缺朝著那匹大黑馬咆哮著,那匹大黑馬好似有靈性一般,甩開了蹄子,朝著爛柯寺狂奔。
夜深人靜時分,馬蹄聲脆!
這可苦了鎮子上的普通百姓們,家家戶戶點起來了燈,想要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隻見那輛沉重馬車經過了街道後麵,一片的燈火通明如許!
半柱香後,爛柯寺的正門,就在眼前,隻是夜深人靜,爛柯寺的大門,已然上了門栓。
沉重的馬車停在了爛柯寺的正門前,發出了吱呀的聲響,寧缺走下了馬車,走上了台階,行到了門前,使出了全身的氣力,拍打著廟門上的銅環。
“砰砰砰.”
一連數聲,皆不見有人開門的寧缺,看著眼前的廟門,取出了元十三箭,迅速的組裝好後,說道:“性命攸關之事,還請開下門。”
瓦山小鎮本就不大,寧缺的所作所為,也隻招來了一眾修行者,遠遠地觀望著。
隻是不曾有人,上前伸出援助之手,抑或是無人敢於伸出,援助之手。
爛柯寺內!
某位僧人,聽著門外的拍打聲,卸掉了門栓,推開了廟門後,看著那站在眼前的寧缺,說道:“這位施主,夜深人靜,有什麼事情,還請明天再來。”
夜深人靜,來此叨擾,本就屬是失禮,有什麼要緊切的事情,還是明日入寺的好。
這些年爛柯寺,已經見慣了某些,想要蹭一蹭此寺內丹藥的人,雖說寺內對於求丹藥者,貧富皆可,可至少也該講一些禮數。
哪怕是前些年,那位漁翁前來求取丹藥,亦是贈了幾位鯉魚,如今還養在寺內的池塘中,深夜來此如此急不可奈的倒也還是頭一個。
寧缺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後,說道:“這是我家老師,夫子他老人家,寫給小岐山的親筆信,還請代為轉達。”
“我想儘快的見小岐山一麵,神殿未來的光明神座,可能要撐不住了。”
僧人看著那一封書信,又看了看那輛沉重的馬車,仔細對比過寧缺的相貌後,說道:“施主稍等,我去請主持前來。”
事關書院十三先生寧缺,以及神殿未來的光明神座,這樣的事情,他可擔待不起。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主持出來接待下,這位自唐國而來的十三先生。
“唐國倒是好謀劃,讓神殿未來的光明神座死在外麵,倒是無人能夠怪罪於唐國了,隻是神殿卻不能看著,未來的光明神座死在此間!”
道癡葉紅魚,一襲黑色神袍,從遠處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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