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內部的家事,自罰三杯也就罷了,可是對於坐擁三十萬鐵騎的北椋而言,僭越這種事情,一旦做了那麼,便隻有做到底了。
要麼不去做,那麼就直接給,做絕嘍!
北椋的擔子,真tn的重啊!
徐驍看著那雲霧繚繞的武當山,笑著說道:“走嘍,回王府,這位隋珠公主,可不是你二姐的對手。”
徐鳳年應聲道:“那是自然!”
——
武當山的山道上!
韓生宣走在前麵,淳淳教導道:“殿下,一入小蓮花峰,您便不再是公主殿下,隻是那位武當山,謫仙人的侍女。”
“身在天家,半點不由人,那位真人,想來不會為難您。”
“可,北椋的那位二郡主徐渭熊,才冠天下,不似簡單人物。”
“為了朝廷的大計,著實是委屈公主殿下了!”
身為皇家女,便是皇家的棋子,出去那太子殿下之外,剩下的皇子,又有哪一個,不是棋子兒呢?
區彆在於,有的棋子兒,甘願當作一枚棋子,兒有的棋子,不願意一直都是棋子。
趙鳳雅麵色冷淡的說道:“那位謫仙人,真的值得朝廷,下如此的血本去拉攏嗎?”
韓生宣搖頭道:“公主殿下,並非是朝廷需要拉攏,那位謫仙人,而是朝廷不希望,那位謫仙人被北椋拉攏,北椋王強行嫁女。”
“那位謫仙人,已然被動接招了,隻是目前還沒有看出來,那位謫仙人,會如何將北椋的算計,給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就算是普通人,在被人算計了一遭後,也會想著找個由頭報複回去,何況是一位謫仙人呢?
再怎麼是謫仙人,終究還是帶了一個人字。
昔日刁蠻不講道理的趙鳳雅,此時此刻沒有了絲毫的脾氣,因為這一道旨意,來組於最寵愛她的父皇!
隻願,來世不願,生在皇家。
已經認了命的趙鳳雅,問道:“韓貂寺,入了那位謫仙人的小蓮花峰,我需要做些什麼嗎?”
韓生宣搖頭道:“公主殿下,您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要聽那位謫仙人的話就行,不做就等同於,什麼都做了。”
“不過,一定不可讓,那位北椋的二郡主,拉攏到了那位謫仙人。”
當日在武當山的山門前,若非那位謫仙人出手阻攔,恐怕現在北椋王徐驍,已然儘起北椋大軍造反了。
隻是可惜了,那位謫仙人出手阻攔一下,不過事情還不算糟糕。
這般赤裸裸的捧殺之下,那些左右搖擺的牆頭草,自然要學會站隊,因為不站隊的人中立派,是兩邊都想要搞死的存在。
趙鳳雅淡然道:“懂了,告訴我那位父皇,本宮一定把事情,給他老人家辦得漂漂亮亮。”
韓生宣卻是,不敢將這句話給聽見去,皇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他去摻和!
山道蜿蜒曲折,這大概是這位隋珠公主,自打來到這世間,走得最為漫長的一段路了。
直到快到了,日暮近黃昏時,在韓生宣的帶領下,隋珠公主趙鳳雅,才堪堪是走到了武當山小蓮花峰山道的儘頭。
山道儘頭!
一襲青色道袍的陳玄,早已恭候多時了,陳玄看著那位,春秋三大魔頭之一的韓生宣,言道:“老皇帝還是太過於謹慎了,莫非朝廷的袞袞諸公,真的以為吾會,安心的讓那位徐王爺,算計嗎?”
沒有人會在被人坑了一把後,還能夠喜笑顏開的喊上一句‘老泰山!’
況且,他那位二夫人的老泰山,早就戰死在了,當初的西壘壁一戰中。
韓生宣平靜的說道:“真人多慮了,真人來到此間,無人侍奉,也是不美。”
“陛下,特遣其女,為真人侍女,也算是全了,天地間的一樁佳話。”
日久生情,這種事情,沒有人敢去賭,畢竟那位北椋的二郡主,可謂是才冠天下。
陳玄嗯了一聲後,微微一笑,說道:“擔心的沒錯,遣女為侍女而來,我若是不接著,恐怕朝廷也擔心吾偏向,那北椋王府。”
“既是如此,那麼這一柄劍,就交給你捧了!”
隻見小蓮花峰上,龜馱碑旁,有一道連鞘的八麵漢劍,化作了一道匹煉,飛至了趙鳳雅懷中。
見此情形,韓生宣總算是,送了一口氣,他說道:“打擾真人,在下告退!”
隨後這位離陽巨宦,春秋三大魔頭之一的韓生宣,畢恭畢敬的轉身離去,不見絲毫的拖泥帶水。
趙鳳雅看著朝著山腳走去的韓生宣,又看了看,那位謫仙人,問道:“陳真人,敢問您對於,您那位夫人,徐渭熊是個什麼看法?”
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開門見山!
陳玄看著捧著,那一柄八麵漢劍的趙鳳雅,言道:“沒什麼看法,最後重申一點,徐渭熊隻是二夫人,大夫人另有其人,不要叫錯了。”
“其次放寬心,我行事隻依據,自然之理而行!”
趙鳳雅跟在了陳玄身後,說道:“那麼,什麼是自然之理呢?”
至於這位謫仙人,究竟有幾個夫人,她才不想去管,怎麼套出來,這位謫仙人的話,才是正經事。
陳玄張開雙臂,環抱天地間,言道:“天地者,便是自然之理!”
渡此方天界,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因為僅從權謀上看,掌控著神靈解釋權的西陵神殿。
根本就不需要,這樣那樣的陽謀,隻需要一句‘你是異端!’
就什麼都給解決了,但是這方天地不同,謀士的三寸不爛之舌,便可挑起人世間的風風雨雨。
殺人,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哪怕是重定地火水風,也隻不過是,又一次的輪回罷了。
趙鳳雅說道:“雖然真人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聽不懂。”
“真人,怎麼不見二夫人?”
陳玄看向了,那一棟竹樓,笑著說道:“她在做夢,做一場浮生的夢,怎麼你也想去,做一場浮生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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