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肅著臉看向管家,“老顧,你每隔一日來向我彙報府中花用,這個府裡,除了我,其他不論是誰,都不允許私自支取公賬上的銀兩!”
管家連忙拱手應是。
以前有秦殊凰的那些產業,顧夫人每月都有不少的進賬,這幾年來,她攢了不少體己,現在這些產業突然都沒了,讓她拿出一千兩,她都肉疼不已。
今天不管是失了產業還是顧鴻楓的傷都對顧夫人的刺激不小,原本她再不喜秦殊凰也不會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出來,今天她卻繃不住,每一個表情動作都充滿了對秦殊凰的不滿。
越想越不甘心,可偏偏秦殊凰此時卻不在顧府,讓她連當麵質問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秦殊凰住的院子和放在顧家庫房裡那些昂貴值錢的嫁妝,顧夫人貪從心起,既然秦殊凰敢隨意拿了顧家公賬上的銀子,那她就占了她院子裡的好東西和嫁妝,等秦殊凰回來,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定然氣瘋!
一想到這,顧夫人心中就升起一絲爽意。
她吩咐身邊的葛嬤嬤。
葛嬤嬤本就是顧夫人身邊的一條“狗”,自是顧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葛嬤嬤聽了顧夫人的話,招集了丫鬟婆子準備跟在顧夫人身後去秦殊凰的院子。
一行人還沒出門,顧隆回來了。
顧隆剛去看了顧鴻楓,見到顧夫人這模樣,臉色更不好看,“你這是要乾什麼去!”
顧夫人見到顧老爺臉色難看,頭腦這才冷靜不少。
顧隆看了顧夫人身後的下人們一眼,“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該乾什麼乾什麼去!若是再攛掇夫人,明日就將你們發賣出府!”
葛嬤嬤看了顧夫人一眼,見顧夫人什麼都沒說,立馬將集結的丫鬟婆子遣散。
顧隆看向顧夫人,“你跟我進來!”
饒是顧夫人之前抱怨顧隆每月花費了那麼多銀子,當著顧隆的麵她卻什麼都不敢說。
顧隆已經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
今天夏家的紈絝將自家兒子廢了的事已經傳到了他所在的衙門。
他那衙門本就清閒,這件事當然就成了衙門裡的談資,他是黑著臉從衙門裡出來的。
進了房間,顧夫人哭著又將今天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和顧隆說了一遍。
顧隆黑著臉,“你剛才要去做什麼,抄了長公主的院子?再給長公主遞把刀,將我們顧家所有人都拖下水?”
哭訴的顧夫人頓時噎住了,她瞪大眼睛看向丈夫,“有鴻朝在,她敢!”
“她敢不敢的,你不是已經體會到了嗎?”顧隆眼睛微眯。
顧夫人這下說不出話了。
片刻後才斟酌道:“長公主現在隻想要鴻朝,想棄了我們顧家?”
以前,顧隆是這麼覺得的,可現在他也不確定了。
他那大兒子真的能絆住長公主嗎?
顧夫人有些怕了,“老爺,那我們怎麼辦?”
顧隆撚著手指,“本來這件事我想過段時間再告訴你,但今日發生了這些,就提前告訴你,前些日子,我與柳將軍攀上了關係。”
攝政王秦威除了看中嶽家誠意伯府夏家,手下還有最信任的兩員大將,一文一武,武將就是顧隆口中的這位柳將軍。文臣姓羅,叫羅楚,羅楚並未在朝中擔任任何官職,隻是秦威的幕僚,平日裡深居簡出,都鮮少有人知道羅楚的長相。
顧夫人吃驚,她還以為顧隆每月花那麼多銀子打了水漂,沒想到真的有用。
可轉瞬,她擰眉,自己丈夫明顯是想借柳將軍攀附攝政王。
她道:“夏家是攝政王的嶽家,老爺當真不在乎鴻楓?鴻楓雖然沒什麼用,但可是我和老爺的親骨肉!你這個做爹的不給他報仇,誰還會給他報仇!”
顧隆安撫地拍了拍顧夫人的手,“鴻楓的仇自然要報,我們的仇家是夏家,又不是攝政王,誰說攝政王就會一直倚重夏家?”
到此,顧夫人才明白丈夫的意思。
當今聖上已經弱冠之齡,卻還沒有親政,一直被攝政王壓著。
若是攝政王有還政的想法,早在皇上十八歲的時候就要陸續移交手中權力,可攝政王秦威不但沒這麼做,反而拖到了皇上二十歲還牢牢握著攝政權。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果皇上徹底成為攝政王的傀儡,秦殊凰這個長公主更是什麼都不是。
為了顧家以後的路,自然要靠著攝政王。
顧隆看出了妻子對長公主的不屑和不滿,提醒道:“但事情沒定下來之前,我們顧家還是要靠著長公主!所以你就算忍也要忍住!等鴻楓身體好些了,你讓人看著他,不要讓他出門惹事。”
“另外,鴻朝那不能再這麼隨著他了,他既有才有謀,不過是缺個機會而已,讓他與長公主道歉,與長公主圓房,隻要長公主有了他的孩子,他就能蒙陰入朝成為四品官。長公主心氣若是不順,就舍了白姑娘肚子裡的孩子!等鴻朝有了官身,再納白姑娘作為二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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