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是什麼都不懂,不過就是怕您氣著了,放我進來讓您出出氣。”白果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放也不放一個能打的。”軒賢扔出去了第三本。
白果撇了一眼散開了奏折,上麵寫的大意是‘現在成周國昌盛,彆國不敢來犯,我們要有大國風範,主動出擊會讓那些小國以為我們是怕了他們’。
白果沒有忍住,嗤笑出聲。
大國風範?
要說大國也輪不到成周國,占地最廣的是虹梁國,鐵礦擁有最多的也是虹梁國,重甲兵最多的也是虹梁國,軍隊裝備最好的還是虹梁國。
這些人是哪隻眼睛瞎了說成周國是大國?
“一群沒有眼界的井底蛙,做事的時候不出聲,這時候倒是會彰顯了。”軒賢連扔出去倆本,力道之大,顯然是在氣頭上。
“您都已經決定好了的事,何需要在意他們?”
這話說的狂妄,也是白果隻會對眼前這位皇上說的。
因為她知道這位有多仁慈、有多厲害。
“也就你敢這麼說。”軒賢在奏折上寫下了句什麼。
“被縱著,自然什麼都敢說。”白果看桌上的奏折還多,就問:“我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嗎?”
前一世親近是前一世,這一世太後對她又不了解,彆直接讓人把她打出來。
“請。”軒賢一扔手裡麵的筆,說:“朕也去請安。”
白果沒點破他是看不下去了。
這個時間點正是皇後帶著妃嬪給太後請安的時辰,倒是撞到一起了。
裡麵的人給皇上請安,皇上給太後請安,白果向著太後和皇後以及後麵的妃嬪請安。
本來隻是單純的請安聯絡一下感情,但是當被幾十雙眼睛注視的時候,白果突然覺得自己回到了上一世。
而眾妃嬪看著被皇上帶進來的白果,頗有一種讓她們見新人的意思,所以對白果不可謂不咬牙切齒。
哪裡來的狐狸精?!
隻是白果帶著麵紗,而看皇上也沒有讓摘掉的意思,眾人就是在恨、再想要知道那張臉長什麼樣都要忍下來。
而皇後司皎潔看著眼前人的眉眼覺得有幾分熟悉,在看對方上挑的眼尾,忽的就想到了那天采選場上的那個五品官的女兒。
縣主位,確實是要進宮叩謝皇恩的。
可是皇上把她領這裡乾什麼?
讓一群三十多歲的妃嬪看一個十三歲的女孩?
“過來,讓哀家看看。”太後衝白果招招手。
宮裡麵的人都是人精,總有自己知道消息的渠道,所以太後說看是要看白果的那張臉。
“是。”白果緩慢上前,摘掉麵紗。
一時間,太後直愣愣的盯著,沒有回神。
這裡的妃嬪很少有見過慈母皇太後的,就是皇上見過的也不過是後來的慈母皇太後。
可是和慈母皇太後一起共事過的太後卻是見過那位年輕時候的樣貌。
皓齒蛾眉、鵠峙鸞停、舉止嫻雅。
往哪裡一站就讓人的目光不自覺的追隨。
當年那位在的時候,所有的妃嬪都沒有出頭日,日日被襯的黯淡無光、日日咒罵哭喊、也日日見不到先帝一麵。
而現如今麵前這個,雖然沒有長開,但是五官臉型無一和慈母皇太後不相似。
“真是個巧兒。”太後細細的摩挲白果的臉頰,卻見一直垂眼的白果抬起眼睛來。
對視上眼睛時,對方眼尾上挑的弧度就更加明顯,也衝散了那份儀態中的嫻雅,將少女的天真活潑勾勒了出來,也讓深情流露了出來。
隻是被這樣看著,就好像自己是她眼中的唯一,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個。
但這隻是表相。
如果看清楚這雙眼眸,就會發現裡麵藏著的是心計、是權衡利弊、是利益、是理智,也是她自己。
“還是差了點。”太後收回手。
終究隻是相似,眼睛就更不可能一樣了。
“是,慈母皇太後仙女下凡,非臣女能比較的。”
慈母皇太後怎麼樣她沒有見過,但是能教導出皇上,並且讓皇上至現在都會誇有大才,甚至因為慈母皇太後而願意相信女子可以為官,所以白果願意尊敬這位。
“倒是會說話。”太後看向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貴氣的白果,“一直在鳳州生活?”
“回太後娘娘,臣女自幼身子不好,三歲時離開京都去了鳳州將養,待了十年。”
當年離開京都的時候整個京都都在說她病入膏肓,所以這話她不怕查。
“鳳州四季如春,倒是一個好地方,能養出你,就更是一個好地方了。”太後雙眼犀利。
一個遠在鳳州的病秧子,是怎麼養出來這通身貴氣的?!
怕是專有人秘密培養,就為了送到皇上眼前吧?!
“母後這麼一說兒臣才恍然,怪不得兒臣總覺得有些熟悉,這一舉一動不正是宮中教養公主的規矩嗎?”司皎潔一副吃驚的樣子,眼睛看著的是皇上。
白果輕輕一笑,才不慌不忙的說:“皇後娘娘,臣女學的是縣主的規矩。”
封縣主,宮中會出教養嬤嬤教言行舉止,隻是皇上下了聖旨,卻是沒有讓蘇青帶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