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必須——
截肢了。
少年心性正是最高傲的時候,怎麼能忍受自己的雙腿是殘廢?
她家縣主兵不刃血,卻讓二公子要日日夜夜的為了這件事懺悔、痛苦、折磨。
死或者痛苦的活、活的生不如死。
所以其實最開始縣主給出的選擇隻有這倆個。
——死在外麵,死在白家。
龐燕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白果看向龐燕,麵容溫和,眼中是表象的深情和眼底的淡漠。
“沒事。”龐燕忙說。
果然白果沒有在詢問,腳步緩慢的落在青石板上,像是踩著人的心尖一樣。
“你為什麼不反抗?”
龐燕聽到了白果的聲音,不由得有些懵,她反抗什麼?
隨後她就聽到了她弟弟的聲音。
“不想讓三小姐難做。”龐陽不遠不近的跟在白果身後,“三小姐不需要在想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白果過了倆息才又開口說:“你軍營旁邊是有一條街的,那裡我會讓人買下房子,我不回來的時候你就去那。”
龐燕聽的膽戰心驚。
從剛才在白明紹的院子她就想要問了,怎麼感覺二夫人和大公子都像是知道縣主和她弟弟的關係一樣?
“……好。”龐陽應的緩慢。
“想說什麼?”白果停下腳步看向龐陽。
龐陽有些猶豫,換了一種問法:“三小姐讓龐陽在軍營裡麵做什麼?”
他不想要在軍營裡麵。
他不想要什麼軍營外麵的房子。
他想要跟著三小姐。
隻是前一次的後遺症太大,龐陽不敢說。
白果看出了龐陽的心思,轉回身繼續往前走,“後麵要用的著龐陽哥。”
龐陽應了一聲,不在說話。
不能跟在三小姐身邊,做什麼都無所謂。
“再過一個多時辰那些夫人就要過來參加縣主的生辰宴了。”龐燕硬著頭皮出聲說:“縣主可要回去換一身衣服?”
龐陽垂在身側的手緊握了一瞬。
“不用。”白果看向龐陽,“之前讓先生教龐陽哥好好練字,現在可有長進?”
龐陽微曬,結結巴巴說:“有……有點……的。”
白果輕笑,“龐陽哥要好好的練字,不然以後你給我傳信我可看不懂。”
龐陽忽的眼神亮了起來,問道:“龐陽可以給三小姐傳信?”
白果頷首,“自然可以,像堂哥欺負龐陽哥這種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會讓人處理的。”
龐陽堅定的點頭,“我會好好練的!”
白果好笑的看了龐陽一眼,“龐陽哥回來的夠早,吃早飯了嗎?”
龐陽點頭,“吃了的。”
說完看向白果問道:“三小姐最近很累嗎?”
白果想了想,“不算累。”
“三小姐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龐陽說的很是認真,卻讓白果笑了起來,“龐陽哥是怎麼看到我臉色的?”
麵紗隨著白果的花枝亂顫的笑而飄揚著。
“三小姐看起來就是有些疲憊。”龐陽聽出來白果打趣的話,又很是認真的說了一次。
白果止住了笑意,“是,趕路回來的……”
白果突然頓住腳步,看向龐陽的眼睛染上了亮光,“我這次帶回來了一些野兔,等宴會後龐陽哥烤一些怎麼樣?!”
龐陽點頭,“好!”
白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如果不是說起來差點忘了,晚上就讓暗衛拿過來。”
龐燕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出聲。
千萬彆出聲。
彆出聲。
可她家的弟弟和縣主好像真的不正常呐!!
“龐陽哥先回去睡一覺,晚上我讓人叫你。”白果停住步伐,對著龐陽笑道:“今日宴會上分男女席,不能帶著龐陽哥。”
女席不能帶著男的,男席那邊都是官員,是白玉景的同僚。
龐陽憨憨的笑了笑,“那龐陽先回去了。”
白果點頭,看著龐陽離開才對著身邊的龐燕說道:“去將早膳拿回屋子裡麵,不在膳廳用了。”
龐燕連忙應聲,向著廚房走去。
走到廚房外麵時龐燕就突然聽到裡麵的說話聲。
“原來真的還有一個張姨娘?”
“自然有,就住在秋姨娘旁邊的院子裡麵,剛進來沒有一年,偏就盯上了剛來幾天的縣主。”
“為什麼盯上了縣主?還是個三歲的小娃娃?”
“因為張姨娘是看上了老夫人身上大筆大筆的銀錢,就買通了夫人身邊的管事,讓管事在縣主請完安之後將人綁出了府,交給了山匪,然後讓老夫人出錢贖人,隻要騙到老夫人的錢就平分。隻是那會兒消息沒有傳回來,所有人都不知道……”
“沒有傳回來?!”
“沒有,信上麵約定交錢的時間是第三天,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縣主必死了,結果縣主卻是回來了,後來才知道,在第一天晚上就有一個叫做龐陽的六歲小孩子上了山匪的山頭,被砍了三刀硬是將縣主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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