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掌櫃的笑看著白果說道:“我在這裡賣老勸姑娘一聲,從豐閩州運出來的水果路上就要扔一半的,你這趟走完,怕就要賠的哭喊的,倒不如去距離不遠的安赤州中賣,倒是還能少掙一些。”
“向掌櫃的是心底好的,隻是小女子這人比較倔,看到了能掙錢的買賣就不願意放手。”白果輕笑了聲,眼尾挑起,肆意率性,“為此,小女子還定製了一艘大船。”
向掌櫃的驚了一下。
船可不是說是砸了銀錢運氣好就能掙回來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工具,要是這趟的買賣不掙錢,怎麼可能還會砸進去這麼多錢來定製一條船?
向掌櫃的看著白果的麵色有些猶豫。
商人多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這位要是經驗老道……或說是一個男子他也就試一次了,反正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偏偏就是一個姑娘家家的……
姑娘家家的有什麼眼界呢?
說不得是看見了就以為能掙錢這才下了狠心定製船,怕是現在手裡麵都沒有銀錢周轉了。
這麼想著,向掌櫃的正要開口拒絕。
“給小女子定製船的是宜寧州舟溪縣的張家,聽人說他家的船極為吃水,小女子倒是喜歡的很,可惜要等一年半的時間。”白果的語氣極為自然,就像是在和彆人閒聊一樣。
向掌櫃的驚呼出聲,“張家?可是‘船頭’張家?”
舟溪縣的張家是一戶能人,彆人做不出來的船他們能做出來,且幾十年沒有聽說出過什麼船有問題的事情,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去舟溪縣請人打造船。所以造船行業的說他們家是船業的領頭人,這才有了‘船頭’一說。
白果說話的語氣和之前一般無二,“這倒是難到小女子了,小女子總不好打聽的這樣細致,不過……敢要小女子二十萬的應該也沒有幾家了吧?”
“二十萬?!”向掌櫃的咂舌,隨後又道:“姑娘今日莫不是拿我尋開心?”
白果輕笑出聲,“向掌櫃的之前不願意收這批桃子不就是覺得這一趟走完小女子就要退出商圈了,怎麼現在小女子展現了自己的財力,卻反而讓向掌櫃的這般想了呢?”
“姑娘莫怪,實在是姑娘說的匪夷所思了一些。”
向掌櫃的此時苦笑連連,虧他剛才還說自己見多識廣,可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他就被接連打臉!
“姑娘拿一些讓人信服的證據如何?光是聽姑娘說了。”
向掌櫃的其實從白果自信的語氣中是可以聽出一些的,但是這些事情實在是讓人覺得難以相信。
白果輕點了點頭,“向掌櫃的要是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白果從袖中掏出一遝銀票,放在桌上。
這一遝,最少十萬兩!
向掌櫃的眼都瞪大了。
“向掌櫃的如果還不信,倒是可以去山馬縣、濟山縣打聽打聽。”白果說道:“小女子在那邊還在收貨、擴招人手的。”
“倒是沒有想到姑娘的商行倒是分布的如此廣。”向掌櫃的正了臉色,不見有輕視之意,“是掌櫃的我托大了。”
商隊也是有差彆的,有的商隊隻有幾個人,有的商隊卻有幾百號的人。
人越多,越能證明財力。
有財力,才能證明你是有眼光的,做的買賣不賠錢。
“小女子今日來是想和向掌櫃的合作的,可不是過來和向掌櫃的比較的。”白果認真問道:“向掌櫃的可有合作的想法?”
向掌櫃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姑娘真能一直運輸?不害怕賠錢?”
他見過太過走這些的了,但是結果實在是不如意。
“小女子是不會放棄這塊肉的。”白果眼尾極為的張揚,“這塊的利益太過於吸引人了。”
向掌櫃的定定的看了白果倆眼,最後拱手說:“姑娘好氣魄,掌櫃的我就要一批貨。”
說的再花,現在也不過就是一點桃子,最多就是白果不運輸了,他被食客說幾句。
但這姑娘手裡麵的銀錢多,又有人,還願意在這上麵砸錢。
要是真的能將這條線打通出來,那他家的好處簡直不用多想。
白果頷首,繼續說道:“向掌櫃的也不用這般的勉強,小女子雖然年輕,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這趟給向掌櫃的送來的桃子如果向掌櫃的賠了,小女子分文不收取。要是向掌櫃的賺了,我們在五五分成。”
這話實在是氣魄,讓向掌櫃的都不由的盯緊了白果。
“姑娘……還沒有問姑娘的姓氏?”向掌櫃的語氣變得極為客氣了。
“小女子姓易。”白果報的是商人身份易婉瑩。
向掌櫃的對著白果拱手道:“如此,就先謝過易大掌櫃的。”
白果起身回了一禮,“向掌櫃的耐心等幾天,貨物送到,小女子定然讓人送上門。”
向掌櫃的點頭,“易大掌櫃的如此慷慨,掌櫃的我也表示一番,這頓飯菜,掌櫃的我請了。”
最後走的時候向掌櫃的將白果親自送到了門外,店小二一臉不明白,“這桌酒菜如此貴,掌櫃的這麼說請就請了?”
向掌櫃的在店小二腦袋上打了一下,“這算什麼。”
店小二一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