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人想要整白果,最直接指使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後娘娘,畢竟身份就在那裡擺著呢,是不需要多想都知道要聽話的對象。
“而且女兒剛給皇宮裡麵送進去了一批水果,這個時候皇後就是在討厭女兒,也要訓斥公主一頓的。”
康樂縣主‘搶’易大東家的那是康樂縣主的事情。
可要是康樂縣主送進宮如此‘稀罕’的東西都沒有得好臉色,以後又有幾個會自討沒趣?
倪代柔放下心,“你心中有數就好。”
白果點頭,倆人這才回家。
十一月剩下的幾日白果將圖紙畫了出來,交給了倪代柔。
倪代柔便直接讓人去重新布置。
而白果也給自己店鋪裡麵都留下來的戈高和邊一凡寫了信,問他們誰願意來京都,同時讓他們問一問手藝師傅和畫圖的師傅,來京都的話月錢翻倍。
鳳州的特色在北方還是有不少人喜歡的,所以白果並不打算讓這家店鋪成為北方風格中的眾多一員。
同時也是因為京都裡麵手藝高超者太難尋了,有名氣的都被搶走了,沒有名氣的白果自己都不了解,想找都是倆眼一抹黑的狀態。
所以還不如鳳州那邊的人過來,省時間省事。
十二月初三是戶部左侍郎華辰逸的生辰。
華辰逸是白果祖母華嫻淑的親弟弟,也就是白果的舅公。
華辰逸的生辰因隻比皇上早三天,所以每年都不會大辦,隻會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老夫人回去賀生辰,倪代柔因為母家身份的原因很少會跟隨,所以就成了白果作陪。
老夫人到的時候華辰逸已經守在外麵了,比起來老夫人保養得當,華辰逸就顯得要老一些,可其實他比老夫人小幾歲。
老夫人也見著了,歎息道:“官場太熬人了。”
華辰逸雖然滿身的老態,卻難掩儒雅的氣息。
並沒有平常戶部的伶牙俐齒或是唯利是圖的那種強勢,也沒有經常和銀錢打交道的斤斤計較或是眼中閃著精光的精明姿態。
“是人老了。”華辰逸極為溫和的對著老夫人輕聲說了一句,又轉頭看向白果道:“這位就是縣主了?”
白果俯身行禮,“見過舅公。”
華辰逸也是一位傳奇的人,皇上在位幾十年,從來沒見過華辰逸會說國庫沒有錢。
而最早皇上是想要升他做戶部尚書的,隻是他說身體不行推辭了,這才有了現在的戶部尚書。
即便是這一次皇上想要發動戰爭,華辰逸也是第一個附和的。
這種底氣全來源於國庫中充足的銀錢。
華辰逸點了點頭,視線並沒有在白果身上多停留,而是轉身扶著老夫人道:“進去吧姐。”
戶部左侍郎的院子是要比白家更加氣派的,也更加的大。
即便是一家人吃飯也是熱熱鬨鬨的好幾桌。
老夫人被華辰逸扶到了自己那主桌,主桌上坐著的也多是一些五旬左右的老人,看樣子是一些兒媳婦家裡的老人。
白果坐到了同齡人的一桌上。
今日她的服飾是平常偏正式的,卻沒有縣主規格的東西。
但是白果臉上的帶著的麵紗就足夠的吸引人。
白果也注意到了,將麵紗摘下,龐燕給白果收好了。
她不熟悉這位左侍郎,但到底是自己的舅公,白果不好做的太過。
這也算是在采選之後的公開場合第一次摘下。
和白果同齡人忍不住好奇一眼又一眼的打量白果,原本是好奇外麵傳言的那些白果和慈母皇太後相像的八卦,可等看了一眼之後就會驚歎白果的容貌。
華辰逸也注意到了小輩那邊異常的安靜,轉頭看垂著眼的白果時愣了一下,隨後略有驚歎:“原本以為是謠傳,倒不知道真是如此。”
這話也不過隻是隨口,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在其中。
可其他的人卻在華辰逸這話之後止不住的附和,甚至開始討論白果哪裡相像哪裡不像。
議論聲大了,白果就聽到了,抬眼看了過去。
眼中是張揚肆意,是輕蔑,毫無掩飾。
眾人被這一眼看得惱怒,一個女子竟然敢這般的放肆!
可到底是沒有人嗬斥。
畢竟白果的爵位還擺著呢。
就算是在巴結華辰逸,也不好因為議論皇上喜愛的縣主而和縣主本人吵起來。
一頓飯白果展現出來的禮儀讓眾人忍不住的側目,這是和肆意張揚完全不一樣的規矩。
老夫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任這些人打量議論白果。
用完膳,白果就安靜的坐著,不多話,也沒有什麼舉止,可隻是這般模樣就讓人不敢小瞧。
一直到用完膳華辰逸才對著老夫人說道:“姐姐教導出來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有規矩的人,是不用教的。”老夫人一語雙關,將剛才議論白果的人說的麵色羞紅。
下午的時候宴會就散了,白果扶著老夫人上了馬車,就聽送老夫人的華辰逸問道:“皇上對你很是親近?”
白果轉回身看了眼始終溫和儒雅、並沒有惡意的華辰逸,才說道:“就如舅公對皇上一般。”
是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