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明紹是知道這個人不是的。
在白果麵前,他全身的寒芒收起,隻餘下全部的柔軟。
那是不為人知的一麵,獨屬於一人的。
也唯有那一人才能讓他如此。
除卻這人,他森冷如鐵、殺伐決斷,刀飲血飽到絕無可能有心軟。
白明紹眼中有些複雜。
他想不明白當初為什麼就偏要找這樣的人麻煩。
也想不明白白果是怎麼讓這人一心一意的聽話。
龐陽今晚感受到了很多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可隻有一道格外的複雜。
龐陽看了回去,讓走神的白明紹回神,先一步溫和的笑了笑。
龐陽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禮,便再次聽同桌的武將說著京都規矩麻煩人也麻煩。
還有人說學規矩學到想殺人,看到文官就想打。
龐陽並沒有接話。
他是比較特殊的存在,他學的東西很多,懂得也很多。
「赤忠將軍的衣服是哪裡做的?」有人突然問了起來。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了龐陽,他們初到京中,多是陌生的。
對他們來說什麼衣服不是衣服,可文官卻偏要扯什麼影響不好,不符規製。
他們進京沒多久,人已經快要被文官逼瘋了。
龐陽報了店名,視線在在場的人身上繞了一圈,心中就明白了一些。
他的一切都有白家幫忙操辦,除了上朝之外其他時候過的和以往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他其實並不能理解這些人初到京中的艱難。
但是他現在能看出來這些人過的不好。
而這個問題在場的人也意識到了,在看向龐陽的時候分外的羨慕。
有人在京都還是方便了不少的,就說是衣服都能極快的找到合適的店鋪做出來。
「聽人說龐將軍是京都的人?」有人問了起來。
龐
陽搖頭,說道:「六歲的時候跟著老夫人到了鳳州。」
有人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不由得問道:「當年康樂郡主真的差點病死?!」
武將說話是沒有多少顧忌的,但是龐陽最近偏就聽不得這個字眼,所以幾乎是刹那眼神銳利的就追了過去,像是要殺人。
這人也猛然反應過來,極快的賠笑道:「將軍莫生氣,末將一時口快!」
其他人也跟著趕忙打圓場,同時對說話的這人也不喜起來。
他們是不會規矩,但不是不懂得,在人家老夫人壽宴的時候詢問人家孫女當年是不是差點病死,這種事情他們可做不出來。
桌上有人心直口快,直接說道:「你不就是想要巴結嚴將軍。」
嚴將軍就是嚴任,在這一次中被封了五品。
而經曆了京都中繁華和規矩之後,有人就學會了怎麼在京都中生存,自然也就盯上了將軍府這高門第的地方。
滿門忠烈,天下儘知。
這樣的影響力可不是一般地方能有的。
龐陽眼眸在桌上掃了一圈,所有人都安靜了。
本應該是爭吵起來的時候,卻是突然之間像是斷層了一樣。
那一眼飽含警告,也飽含壓迫以及震懾。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挑釁「赤忠大將軍」的威嚴,也沒有人敢挑戰龐陽的實力。
而女席這邊有小丫鬟告知定西王妃來了。
倪代柔和白果到門口迎接,就看到從馬車中走下來十分溫婉的定西王妃,而在看到白果和倪代柔之後,定西王妃也是笑道:「康樂郡主,白夫人,本宮來給老夫人賀壽。」
身後的宮女將一個禮盒遞上前,白果親手接了,在人前很給麵子的笑著回道:「王妃裡麵請。」
定西王妃今日上門賀壽不過是想要打破京都中定西王和白果不和的言論,白果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有什麼意見。
畢竟不管是金林州還是其他幾州,定西王的威名有和沒有還是有區彆的。
定西王妃也沒有推辭,走在了白果和倪代柔的麵前。
老夫人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往出走,剛好在前院的時候碰到,對著定西王妃行禮說道:「老身見過定西王妃。」
定西王妃並沒有托大,將老夫人扶起來,笑道:「今日是小輩前來給老夫人賀壽的,老夫人萬不可這般多禮。」
這話是抬舉了白家,也是在說她和白家的關係好。
老夫人自然也聽出來了,並沒有讓定西王妃尷尬,邊笑邊道:「王妃上座。」
定西王妃推辭了一番,最後坐在了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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