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門“吱丫”一響,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推門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大夏天的,日頭在上麵是熱辣辣的照著。
可是那老頭的出現卻偏偏給人以一種秋天的感覺。
為什麼?因為那個老頭是軟弱無力的,大夏天的他隻穿了一條大褲衩蔽體。
他站在那裡就象弱不禁風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家小姐,他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是,來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而他一動起來就是顫顫巍巍的。
舉手,小臂沒什麼肉也就罷了,大臂上的肉已經下垂了,就象,就象生過孩子的中年婦女的肚皮一般在那晃悠!
投足,小腿肚子上的肉和先前的那個比喻一樣,那小腿肚子上肉用東北話講就叫“稀屌鬆”!那小腿肚子上的肉就快跟那小腿骨分離似的也在那晃當晃當的!
為什麼會這樣?
除了他年歲數大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因為他久臥在床缺乏運動,沒有鍛煉那肌肉也就退化了。
不信一個好人臥床大半年試試?
而現在正在樹林中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商震就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
剛才的那個老頭也隻是他有一回碰到過的罷了。
不知道怎麼的,發現了自己虛弱了的商震就想起了上述那個自己也隻是見過那麼一回,其實與自己毫不相乾的老頭!
就現在自己的身體素質又變成了原來的那個麻杆兒了嗎?
雖然說自己身上的肉沒有變得稀屌鬆,可是真的已經瘦回麻杆兒了,原來自己通過鍛煉所練就的強健的體魄已經不在了。
商震咬了咬牙,不過這十年來的老兵經曆終究讓他又回到了現實。
楚天的那句話咋說了的,一個人不可以同時踏進一條河流。
陳瀚文的那句話咋說了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文人講話都是文縐縐,如果換成原來商震還真聽不懂,他現在他能記得當然知道那話都是什麼意思了。
那兩句話的意思直白的說就是,彆看我商震現在身體弱了,可我已經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了,我有無數的戰鬥經驗,我還有一顆戰士的心!
幾分鐘後,五名身上濕澇澇的日軍士兵端著步槍在河邊的樹叢裡停留了下來。
到了這裡,沿河的樹林已是變得稀疏了起來,儘管往前再跑個百八十米的那樹林就又變得茂密了起來。
可於這幾名日軍來講,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怎麼能夠安全的跑過前麵這片樹木相對稀少的地方。
那個神秘的抗日戰士戰鬥力有多麼可怕他們現在已經領略了,槍法極準,善跑,會水,反應極快,以至於就在先與那個抗日戰士撞上之後他們再次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他們不知道這個抗日戰士來自何方,可是他們卻知道,如果任由這個抗日戰士跑掉了,那麼他們大日本皇軍所損失的士兵可就多了去了。
所以他們必須殺掉對方!
幾名日軍交流了幾句後,有兩名日軍在樹後把步槍舉了起來,那是開始掩護了,剩下的那三名士兵則是端著槍借著樹木的掩護飛快的往前插去。
實話說,這五名日軍士兵也是老兵,他們所選擇的戰術也是對頭的。
隻是他們卻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他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對麵的樹林裡!
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那個可怕的對手如果想打他們埋伏的話就一定會藏在對麵,可是誰告訴他們他們那個可怕的對手——商震就一定是藏在對麵的樹林裡呢?
已經是夏天了,能藏人的可不光是樹林,那就是幾蓬蒿草幾叢灌木後卻同樣是可以藏人的。
而現在商震真的就要伏擊這幾名日軍,隻不過他所藏的地方並不是前麵的樹林,而是在樹林側方的開闊地上。
那裡有一小片灌木叢,商震就藏在了灌木叢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