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的椽子是真的先爛啊!
夜裡躺在潮濕的地上的商震不由得感慨。
他現在可是真的恨死那個工頭了,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讓自己招了無妄之災,自己卻是被那個叫“虎生”的,被工頭打了一鞭子的年輕人直接從柴草上給踹了下來。
住在這個工棚裡的壯丁多是一個村子,也就是他丟棄武器時的那個村子的。
人家一個村子的人自然就抱團。
你讓他們抱團造日本人的反他們沒那個膽,可是欺負他這樣一個瘦腳零丁的瘦丁那還是敢的。
虎生也隻是把他從那柴草上踹下來之後,他那睡柴草的資格就被剝奪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商震可不想和這些老百姓鬥。
第一打不過,第二就是打過了也絕撈不到好。
因為人家人多,日本鬼子也知道人多力量大,那是都指望那些壯丁乾活呢。
人家不可能因為他再把那些壯丁如何了,再說了,商震也理解那些老百姓,也隻是拿自己撒氣罷了,自己一個總是殺人的人跟老百姓較什麼勁?
商震經曆過那麼多的事,對眼前的境遇他倒是想的開,再說了,他什麼樣的地兒沒睡過。
不讓上柴草上去睡那就不去吧。
一夜也就這樣過去了。
而天亮之後自然是在日偽軍的槍口下接著乾活,苦也好累也罷,一天就又這樣過去了。
收工回來的路上商震倒是有自知之明,隨手在路邊扯了些乾草就在自己的嘎就窩(腋下)夾著。
等到吃完飯又進了工棚他也不往那柴草上擠了,倒是很識相的就把那把乾草墊在了自己腰底下閉上了眼睛。
如果條件允許誰會躺在那潮濕的地上睡覺呢?腰是最怕涼的,那裡可是有腎!如果真的涼著了出毛病了那可是會拉拉尿的。
商震並沒有打算在這頭兩天裡就逃出去,日軍把這些壯丁抓來後在頭兩天內看守還是很嚴的,工棚外麵都圍了鐵絲網不說,竟然還有一條大狼狗。
商震在琢磨怎麼乾掉那隻大狼狗,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或許唯一的一招也就是乾掉一名日軍搶來一隻步槍,先把那條大狼狗打死。
商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便準備睡覺。
可這時他就聽到了工棚裡的柴草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虎生你乾嘛去?”商震就聽到有人問。
“能乾啥去?撒尿!”黑暗中傳來了虎生的回答。
商震把自己的身體又往工棚牆邊處擠了擠。
虎落平陽受犬欺,商震可不想惹那個虎生。
他覺得如果自己和虎生打上一架的話以自己現在的體格根本就打不過,當然了下死手殺人除外。
不過再怎麼說那虎生也是老百姓這種事商震是不會乾的。
隻是商震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那個虎生卻未必是這麼想的。
就在那虎生從外麵解了手回來,正躺在牆角邊的商震忽然感覺到自己腰部一痛竟然挨了一腳!
“乾嘛你?踢俺乾啥?”商震不滿的說道。
“我就說嘛,你個龜孫兒不是啞巴。”虎生罵道。
黑暗之中商震不由得一皺眉頭,心道這個虎聲怎麼有點像個地痞無賴呢?
就在當壯丁的這兩天裡,商震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純粹是裝啞巴。
而剛才被踢痛,他就是說話的卻也是學著用山東口音說出來的,他可不想讓彆人知道這裡竟然藏了個東北人。
商震在山東待了也有年頭了,你讓他純粹學山東方言那不行可是你讓他隻學過一句兩句的彆人倒也聽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