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坐在這樣昏暗的地洞之中,手按著腰間的藥囊,身上時不時散發出淡淡的草藥香味。
越是洞察了人的本性,張良內心深處越是痛苦。
張良有時候很痛恨自己,為什麼彆人能夠做到稀裡糊塗地活著,而他卻要如此清醒而又痛苦地活著。
這些人對張良便隻有敢望而不敢近身。
它爬出洞口,見到十幾個漢子正圍著坐在一起。
眾人圍著的男子,身材不能用頎長來形容,那叫嬌弱無力。和他同歲的男子,都比他肩膀寬兩倍,腰圍壯一圈。
“子房,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嚇得我們冒了一身冷汗。”說話的這個人,他身形像是猴子一樣。
這些鄰座的男子見了張良,總會有些人生出彆樣的心思。
“我隻是說,我聽到了一些不尋常的聲音。我可沒有說過有人來了。是你們大驚小怪,驚慌失措。”張良說著,他的聲音也很溫和。
求死,他不甘心。而且就算要死,他也要拉上嬴政。
“是啊,他瘋了嗎?我們隻是想要複國而已。他為什麼成天嚷嚷著要殺了秦王政。看他平日裡比我們誰都機智,怎麼在這種事情上像個小孩子一樣,十分負氣。”
這些年輕人聽了,有人忍不住道,“秦國的太子,我對他記得最清楚的事情就是他在多年前砍死了燕國的太子,名震天下。而秦王政那個暴君,他居然沒有對秦太子犯下的這樁大事加以懲戒。聽說燕王聽到了這些事情,居然無動於衷,絲毫沒有要為燕丹做主的意思。”
這位長者捋須慢慢地道,“前天新鄭城裡忽然多了一支規模足足八千人的甲士,我們的人彙報說,這些甲士配備的都是上等的兵械,遠比當初秦王政驅車前往鹹陽兵甲數目還要多。”
壁虎的血液濺在牆麵上
“我說子房,你說的有動靜,原來就是一隻壁虎啊。”
而張良卻長著一般男子的身高,有著比女子還美的容貌。
另有一位中年長者,他無奈地望著周邊的年輕人,除了子房,沒有一個是能夠托付大事的。
“子房,複仇雖然是大事。可是伱也不能總是這樣滿心仇恨,當一個人被仇恨蒙蔽雙眼,他就無法看清事情。”
周圍的人聽他說話,總覺得他是咬牙切齒一般。
這些昔日貴族的後裔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隻是這個年輕人,他雙目深沉,明顯藏著很多心事。
張良說話時,語氣非常淡漠。
“秦國人殺了我的祖父,我的父親戰死在和秦國作戰的戰場上。如果我真的做到放下心中的仇恨,那我就算死了,都無顏麵去見九泉之下的張氏祖先。”
“他們都說,這次來到新鄭的是秦國的太子扶蘇。自從軍中傳出這樣的消息,他們秦人上下就一片歡呼。”
可是當一看到他那雙燃燒著凶凶複仇之火的眼睛,仿佛含著一把鋒利的劍。
張良緩緩開口,“但凡燕王真的把維護國家的顏麵作為己任,他也不會落到今日被攻伐的地步。昔日韓國將要滅亡,請求趙、楚、魏、燕、齊國發兵相助,沒有人肯支援。如今倒好,我韓國亡了,他們也自身難保。”
張良坐著馬車,驅車前往自己的新居。
“如果是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為了爭權奪勢,貽誤國家。
而張良的叔叔卻無奈地捋須,他望著端成兩截的壁虎。
“隨他去吧。這孩子,心裡太苦了。”
“張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啊。這秦國的太子來了,難道我們要乾等著,一直等到他離開為止。這樣不就顯得我們怕了秦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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